“啪!”王国立的水平虽然不怎么样高,但落子的手势却是专业级的,墨绿色的棋子稳稳地拍在棋盘上,清脆的响声很是振奋人心。
“咦?”可能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走出这样的招法,年轻的棋手条件反射般伸到棋盒中取子的右手停了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盯住棋盘的右下角,嘴角微斜,轻轻用门牙咬着下嘴唇。
“有戏!”发现一直面无表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把关棋手神态上的异常,王国立原本七上八下的心脏跳动的速度更快了。
观看良久,年轻棋手抬起头来打量着坐在棋桌对面的对手:由于面对的闯关者太多,棋手根本没有心情去留意对面的陌生人是什么样子。
还是对局伊始的那个普普通通一个中年男人,但不知什么时候,这个中年男人腿上多了一个头发短短的小男孩儿,两只大大的黑眼珠叽哩骨碌在棋盘上四处巡视,那样子就象正在寻找猎物的小老虎。
“这招棋是您想出来的?”年轻棋手把手从棋盒里收了回来怀疑的问道: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不需要看得太多,只从这看似没头没脑的一招上,把关棋手便敏锐地觉察到好象有什么不大对劲儿。
“你看出来了?呵,这是我儿子告诉我的。”不好意思地笑着,王国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虽然支招的是自已的儿子,但被人当场抓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
“小孩子几岁了?”年轻棋手眉毛一挑惊讶地问道:虽然猜到支招的会是这个小孩子,但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依然感到意外。
“呵,上个月刚过的六岁生日。”王国立笑着答道。
“六岁?难得,非常难得。这盘棋我输了,您可以参加下一关了。”轻轻点了点头,年轻棋手转身去应付另外那位闯关者了。
“什么?这就赢了?怎么回事儿?”不知什么时候,那位叫做程晓鹏的年轻学生已经挤到桌边,看到明明是白棋大优的局面却突然认输心中奇怪便小声问道。
“大哥哥,是你呀?”听到声音,小飞飞抬起头来,见是刚才卖给自已拼图的年轻学生高兴地叫道。
“呵,是我。小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白棋要认输呢?”程晓鹏笑了笑问道。
“噢,黑棋一路立后角上有棋,白棋实空不够了。”小飞飞答道。
“不对吧?白棋不是可以从里边挡吗?接下来黑棋要是右边一路托白棋就接住,哪儿有棋呀?”程晓鹏摇头说道。
“那么走不对,正招应该是直接三路扑,白棋只能接上,然后黑棋一路扳先手搜到九目,实空差距一下就拉开了。”小飞飞答道。
“白棋为什么要接?当然要直接拔掉一子了。”程晓鹏问道。
“白棋要是直接提,那黑棋在上边一路托是妙手,两边的倒扑白棋没法同时防住,最后只能形成打劫,而现在黑棋满盘到处都有死子,随便一走就是劫材,白棋根本就赢不了。”小飞飞答道。
围棋是一种非常讲究行棋次序的游戏,有时差之毫厘便会谬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