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这珍娘不能留在望秋楼啊。”岑二等人走了,就对墨紫说道,“不是我不可怜她,可是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样不通。哪怕会一样,我也好跟东家交待。”
“又不是每家的千金小姐都会这八样。要说,也很少有千金小姐会。小家碧玉也好,大家闺秀也好,最要紧的是会两样东西,女红和理家。那八样,在有些人家是锦上添花,在有些人家是不受待见。”女子无才便是德嘛。好比裘四奶奶江素心,一样才艺都不会,却能把一个家料理得井井有条,深韵宅斗之精神而能运用自如。她就是当代女子的楷模,婆婆们最喜欢的儿媳妇人选吧。
“听墨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岑二今日可从墨紫那儿学了不少道理。
“那我再教你一样。你如今好歹也是大掌事了,不要事无大小,都想着跟东家说。这么大的望秋楼,便是多养两个人又花得了多少银子?再说了,洛州用哪些伙计哪些葛秋,东家可从来不过眼。”墨紫不觉得有告诉裘三娘的必要。
岑二听了,还真是,笑嘻嘻说道,“我习惯跟我爹事事交代清楚,一时忘记如今我也同他一样,能单独理事了。”
“林珍娘留在这儿也是暂时的。等望秋楼开出来,没准她以为跟青楼差不多,就是卖艺不卖身,到时候吓得她自己走人。”越想,这个可能性越大。“你还想她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呢。就算人真会,也不见得肯当葛秋。”
虽然,理想化的葛秋是一种不分贵贱的艺术性职业,但墨紫也没天真到这种程度。当葛秋的姑娘们都是家境比较差,不得不出来抛头露面。只不过,这份工作,真得卖艺不卖身,还能赚比较多的银两。
“那也好,咱们省心。还有,万一豹帮真来找麻烦,至少人走了,咱也不用多担待。做酒楼这一行,三教九流皇亲国戚什么人都得招待。咱们还没开店,就得罪了地头蛇,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在意了,其实是假的。臭鱼就算发誓也没用,他跑生意久了,知道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可他很仗义的一个人,林珍娘也是非救不可。所以,弄得他两面焦。“欸,不对。当葛秋怎么了?要是有天赋,跳得好,唱得好,长得美,说不准就让哪个良善的男子看上了,明媒正娶回去,还是她林珍娘的造化。”洛州望秋楼里就有过几桩好姻缘。
这是托望秋楼是酒楼,而不是青楼的福,来的不仅限于贪看美色的男人,还有让美酒美食招来的君子客,而且女客也受欢迎。
“好了,不说了。反正,人家小姐是自由的。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平时就帮忙多照顾着些,安稳了这段时间再看。”墨紫见岑二连连点头,知道事情交给他能放心,“洛州那边,人出发了没有?可别赶不上开业。”
上都环境还不熟悉,仓促之下也找不到好的教习和能歌善舞的女子,墨紫一早就建议从洛州训练出最优秀的一批葛秋放在开业当天。大酒楼,刚开始的兴旺与否,将决定以后的生意。因此,一炮而红是必须的。
“当初说的是晚我半个月,还有七八日吧。这人不到,我也不会开门做生意啊。”岑二有大掌事的决断了。
墨紫微笑,“回头把大堂的图纸给我一份,我好设计拉铃。我对包间的家具桌椅也有些想法,等画完了一起给你瞧瞧。”
岑二是知道墨紫手十分巧的,听她说要图纸和画家具样式,自然答应得快。
两人在那儿说着事,而裘三娘的马车已经进了桐雨街。
马车,是敬王妃派的。赶车的,是敬王妃的车夫。前后各两匹高头大马,身材魁梧的王府护卫四名。
裘三娘每回稍微掀开帘子,就有眼尖的小队长策马来问,“三少夫人,有何吩咐?”
被连续这么几回之后,裘三娘火了,对小队长这么说,“我就是图个新鲜,看看外头罢了。我不叫你,你不会再上前来说话。”
岂料那俊朗神气的小队长这么回裘三娘,“三少夫人身份非比寻常百姓,还是不要经常掀帘子的好。落在别人眼中,误会三少夫人不够端庄,有损三少夫人清誉。”
裘三娘怔了半晌,摔下帘子,横着漂亮的柳眉,对小衣和白荷说道,“瞧我真是替自己选了一个好夫家,如今出个门难于登天不说,连看个景都跟我端不端庄能扯到一起。”
白荷忙道,“奶奶,小声点。让护卫们听见,王妃就知道了。”
小衣突然说了句很睿智的话,“跟姑爷休掉两个有关系。”
车内空气一冷。
----------------
身体不太舒服,实在需要早睡,明天双更。
对不起了,亲们。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