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摆满了各色的颜料水彩和笔墨纸砚,而正中心却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张画纸,是一张面部的大写照。画中是一个女子,眉清目秀、面色绯红、光彩照人且浑身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气。
手指轻抚着桌案边沿,顺着边沿走到了桌案前的椅子前坐了下来,拿起了那幅画仔细地看了好几遍,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再次站了起身,看着在墙上贴着的几十张画,画中都是同一个女子,一颦一笑都尽数被画了下来,而这画中的人,不是她凤若离是谁?
看着古籍的她、研究草药的她、望着天空发呆的她、喝着茶水的她、在桃花林练武的她.......几十张雪白的宣纸上尽数绘画着不一样的她,甚至有一张图画是她穿着自己缝制的短到大腿的裙子在桃花树下喝酒。
芊芊玉手轻抚着每一张纸,凤若离觉得自己身心都在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的这一切,这么多的画像全部出自他的手笔吗?眼前似乎就浮现出了他在这张桌案上作画的模样,是那么的认真、用心。
宫梵陌说这间屋子就等于是他的心脏,可是这间屋子里却贴满了她的画像,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的心里全部的、满满的都是她?可是如今他们一人为公主,一人是臣子,身份上有着一定的差异。
她记得皇甫羽和她说过,公主起码都是要嫁个别国的皇子,才能配得起公主这个金龟的身份。虽然她凤若离不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勉强,可是殊途毕竟是殊途,在这个落后的时代言语也是一种伤害力非常大的武器。
早知道她就该听他的话不进来,那样她的心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混乱,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深深的被宫梵陌撼动了。也不怎么的,突然心中一阵不可名状的情绪油然而生,毫不停歇地朝她袭来,一滴泪水顺着脸颊就此滑落。
突然流出的泪水让凤若离自己都觉得讶异,她到底是怎么了。赶忙地伸出手拭去脸上的泪,这一幕却恰好被宫梵陌给看见了。只见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走进屋子里,握住了凤若离的手,淡淡的说道:“这是你昏迷的一年中,我为了缓解思念而画的。”
凤若离也没有抽开手,却也没有反握着他的手,就这么静静地待着听他一句一言细细道来:“你是银月国的公主,始终都要回来,而且这里有最好的药材和人照顾你,也能让你醒来以后更加好的康复。
所以,迫不得已就算再不想,我也要把你带回来。可是带你回宫之后,我就不能再那么随意的前往见你,更加不能日夜待在你身边候着你,毕竟男女有别......我为人臣子,你却是我最尊贵的公主。
无奈的是对你的思念不减,和你相处的日夜都在脑海中不断的重演,知道不可以却控制不住去想你,如此我只好用这种方法来宣泄心中对你的思念。若离,我不是在说花言巧语,这里的一切一切,包括我的话,全都是我的真心。”
凤若离从来都不喜欢听任何花言巧语,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全程都盯着他的眼睛看,只是没想到宫梵陌却真是真情流露,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没有说谎。凤若离顿时无言以对,宫梵陌真的喜欢她了?
恰好在此时门边响起了一阵叹气的声音,皇甫羽双手怀抱在胸前,眼看着两人这幅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宫兄你又何必再把这番话说了出来,你明明知道现在你们两人的处境,根本没有结果,又何必说这话来影响莲儿呢?”
听皇甫羽一言,凤若离猛地抽开了在宫梵陌手心的手,颇有气势地行至皇甫羽的面前,冷冷地问道:“大哥,我不懂,凭什么公主和丞相之子没有结果?可别说什么门当户对这类的话语,反正你们都是宫丞相是功臣,对皇家忠心耿耿,如此而言为何不可?”
“因为你......”皇甫羽即将要说出口的时候,宫梵陌却伸手阻止了他,走到他们两人之间带着一丝微笑地说道:“若离,这不是我们到这儿该说的事情,为何不可你日后必定会亲自了解到的。
说了让你莫要进去,你非不听我的话,现在可好了。日后你会知道,现在不必了解得那么清楚,现在你先冷静一下坐下来,听我解释可好?”说罢还牵起凤若离就往那外室的桌子旁走去,拍拍椅子让她坐下,皇甫羽也随后坐在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