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告诉墨兮,皇后的人被影子关了起来,影子关人的地方,这世上无人能找得到。太后与宰相费尽了手段也未得到半点蛛丝蚂迹,怀疑的矛头指向百里牧云。
而百里牧云也好奇着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竟然将几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他怀疑的人,是墨兮。因为皇后的家人失踪,最有利的只有墨兮。只可惜,墨兮的身世来历清白得如一张纸,寥寥数笔便写尽。他除了压下满腹疑惑,也别无他法。
两方人马互相猜忌着,墨兮在中间巧妙地维持着平衡,她终于觉得,如果决定了要害一个人,其实也没那么难。只要,你不把自己当个好人看。
“牧云我们去哪里?”墨兮的手被百里牧云紧紧地握在掌中,依然是那个干燥的手掌,带着舒适的温暖,墨兮带着天真的笑意看着他,像是痴情的儿女望着心仪的郎君。
“我们去长乐宫。”百里牧云拍了拍她的手背,似乎要她安心。
“太后……”墨兮露出有犹豫地神色,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太后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样墨兮,实实让人想放在心尖尖儿上小心保护着。百里牧云的声音不知不觉放得极温柔,似要滴出水来。
那样的温柔让墨兮有一阵恍惚,百里牧云啊,你入戏会不会太深?
长乐宫里如鱼端端正正地跪在殿前,脸色憔悴泛着死灰,身上的衣服入秋了也穿得单薄,削瘦的背影莫明着透出视死如归的绝望。
但她一双眼睛却明亮得湛出精光,看到墨兮与百里牧云同步走进来时,嘴角露出诡异的笑。
“贱婢,做出这样的事来,竟然还笑得出来。”皇后心中郁愤不已,这长乐宫里的人,她现在一个人也奈何不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被踩在脚底的如鱼,她竟然还能笑出来,说着便要让翠玉掌她的嘴。
翠玉的手刚扬起,墨兮清浅的声音便说:“慢着。也不知皇后这丫头的手干不干净呢,鱼常在现在还是皇上的人,可别把脸毁了去。”
墨兮淡淡的笑容在皇后和月嫔眼里看来,像是随时会索命的信号,她们以为墨兮永远不会再有出头之日,哪里知道,她以这样强势的姿态回来?
“贵妃妹妹说的是,既然此事是有关贵妃妹妹,不如让贵妃妹妹来说句话,皇后娘娘您说是吗?”月嫔的风向倒是转得快,一口一个贵妃妹妹的,恨不能跪下来给墨兮tian鞋才好。但此时才知道后怕,不是太晚了吗?
“月嫔姐姐嘴真是甜,甜得我差点都要忘了脸上还痒着呢。”墨兮说着摸上自己的脸,若不是自己发现得早,只怕这张脸早就废了。
月嫔噤若寒蝉,只讪笑着不说话,墨兮绕过她,恭恭敬敬地给太后行了礼,又对皇后道了万福,礼数周全。
“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先坐着。”太后的眼神怪怪的,大概她也许久没有试过不得已而为之的滋味了。
这本是一场大家会觉得很艰难的审问,但如鱼却将全部的罪名都揽到了自己头上,有问必答,轻松无比。
她说她恨这后宫里的人,恨皇上的无情无义,恨皇后月嫔对她冷嘲热讽,恨墨兮对她见死不救,所以她不愿意后宫里的人好过。
“你为何要单单陷害墨贵妃?”太后阴冷地声音问她。
“哼,同为舞姬乐师出身,凭什么她深得皇上欢心,我就要独守寒意宫终老?”如鱼语气轻蔑,将死之人,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