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人中,金子心自然难以逃脱。
许是经历了墨兮的背叛,百里牧云对金子心的身份被揭露,已经不怎么起波澜,所以那日她被绑了来跪在百里牧云脚下,百里牧云只微微抬了眼,淡淡说道:“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这一候便是半年之久,整整半年金子心都只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没有任何其它的命令。而其它那些人,无一不是没收家产,凌迟处死,家人充宫为奴等下场。唯有金子心,像是被忘记了似的。而与金子心作伴的只有一个人,珥玉。
珥玉之前是墨兮的贴身侍女,墨兮出事之后,虽碍于国威不能四处宣扬,但对一个小小的宫女以制裁却是不引人注目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珥玉与金子心被关在一人牢房里,但两人整整半年,没有说过几句话,只彼此警惕地看着对方。应该说,珥玉警惕害怕着金子心。
珥玉求遍了天牢里的狱卒,求他们让传个话,让上官绾绾来天牢一次,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可是每一次这些都只是嫌弃地踹开她:“好个不知死活的贱妇,脑袋都要丢了,还想着攀附!”
上官绾绾在宫中颇有地位,在百里牧云彻底掌权之后,他便将整个皇宫的杂事交给她打理,这本是大内太监总管的事,但之前花镜缘这大内总管已是不可能再穿回太监服了,只好让上官绾绾来接手。她极是出色,不过短短数月,整个皇宫都重新焕发了活力,不再有往日里那阴沉沉的压抑。
所以,那些看守牢房的狱卒只当珥玉是要替自己地求情,巴结上官绾绾放了她,却不知,她是真的有一腔的话的要说。
花镜缘看着上官绾绾柳眉微敛,郁结不已,伸出双手在她肩上捏了起来,力道刚好,不轻不重,似乎他已这样做了很多次了一样。上官绾绾微微一愣,他们已多久未曾这般亲昵过了?好像快十多年了,自那年入宫伊始,他们二人都真正明白了什么是身不由己。
“老花。”上官绾绾唤道,花镜缘的双手突然一滞,有多少年没听到她这样叫自己了?那样那个年芳十八,娇嫩水灵的绾儿,如此已徐娘半老,他们错过了多少光阴和年华?
“绾儿?”花镜缘滞住的手,重新捏动,一下一下,情意饱满,低头看着青丝藏白发,莫明心酸。
“寻个机会将那珥玉放出来,挺好的姑娘。”上官绾绾说道,她对珥玉还是极喜欢的,当年在永寿宫一起服侍尚还是贵妃的墨兮时,她那股子机灵劲儿,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想到此处,更加不忍那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就白白搭了一条命进去。
“难啊,你也知道皇上现在连看见永寿宫都绕着走,哪里还敢问他放人?”
上官绾绾听了,只心底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