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国王宫舒心阁里,隔着竹帘,墨兮冷眼看着外面一个胡须花白,身着异域服饰的老人,神态恭敬地正跟陶泽说着什么。妹溪取下她手腕间的一块丝帕,同样担忧地看着外面,却对墨兮的无动于衷倍感痛心。
这是一个执迷不悟的女人,却偏偏令主人沉沦得不能自拔。
外面的那个老人是主人花大价钱从苗疆一个族落请来的族长,最擅蛊术,千里迢迢请他来无非是想替墨兮姑娘看看那绝情蛊可有解救之法,可看墨兮的神色,似乎毫不关心结果。
“墨兮。”送走了那族长,陶泽挑开竹帘进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妹溪很识眼色的悄声退下,只余了他们二人。
“你想尽了法子要救我,是想我活得更久一些,你折磨我的时日也好多一些是吗?”墨兮笑得云淡风清。
并不在意她话语里的讽刺,或者说是早已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陶泽说道:“我到底想做什么,聪明如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曾答应我,你登上王位之日,偏是我得自由之时,如今却将我囚在王宫里,像你这样的失信之人,我如何能相信你会是一片好心?”墨兮说着,美目流转,却全是含着嘲笑。
“墨兮,你我心知胆明,那个所谓的协议不过是为彼此找的一个理由罢了,我怎么可能放你走?你又怎么可能相信我?你若是真心要帮我,又怎么会放陶赫走?所谓的仁君之说,不过是你想为了日后挑起北清内乱,埋的一个伏笔罢了。”
陶泽慢慢说道,手却不由自主握紧,是的,他一早便看穿了她所谓的“倾力相助”,只是不愿意面对,只是事到如今,他不想面对的,总有人逼着他面对。
“你既然知道了一切,何不杀了我以泄愤怒?”墨兮不急反笑,正好陶泽所言,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陶泽会放她走,更没有想过要真心帮陶泽。故意留陶赫一条生路,就是要让陶泽夜不能寐,如坐针跕。她也知道陶泽一早便看穿了这些把戏,她利用的便是陶泽对她的感情,那些不忍心,那些心软,是他的致命伤!
“你明知我不会杀你,你明知的……”陶泽突然觉得辞穷,他不知道该对墨兮说什么,这座王宫的一堵宫墙之外,便有着陶赫的人在不时出没,他却在这里跟墨兮唇枪舌战,枉他总是为了她费尽心思。
心中一凉,伤人的话也脱口而出:“你还想着百里牧云那个玄乾皇帝是吗?他若真的还想着你,早该对我北清国出兵,将你抢回去!你以为他心里还有你吗?早没有了,如果我是他,我一定毫不犹豫率军攻打北清,将你从我手中救回云,他没有,他早不记得你了,醒醒墨兮,看看这世上谁是真心待你好!”
说到最后,陶泽近乎有些歇斯底里,抓着墨兮的手臂用力摇晃,看着怔怔出神,魂不守舍的墨兮,忽然而至的愤怒与疯狂差点燃烧了他。猛地撕开墨兮的衣袍,她闪烁着莹白色的大半个后背便裸露在空气中,几片衣服碎皮软软地搭在上面,欲遮未遮,最是撩人。
陶泽彻底疯狂起来,将吓得发抖的墨兮压地在上,手扣着她的肩膀,制住她胡乱挥动的双手,胸膛贴在她的后背上,急喘着气在她耳朵,强迫她听他说话:“如果真的如金子心所说,他知晓了一切真相,难道不应该不顾一切来救你吗?可是看看他现在都做了什么?墨兮,你还不死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