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建议?”百里牧云靠在临时摆放的案几时,背向身后众人,看着挂在墙上的行军图。连绵起伏壮阔的勾勒是他的江山,红朱画过之后的平原是他要征服的土地。
“再过不久,北清国就要完全进于冬季,我军冬季衣物棉被并不充足,到时候我军进入北清只怕士兵难抵寒冰气候,故而臣以为此战宜速战速决。”王伯瀚拱手回话。
百里牧云转过身身,抬手示意他平身,又问道:“坊战如廊城,易守难攻,且护城河宽二十余丈,我们如何过河?”
“我军士兵身强体壮,粮草充实,臣觉得可搭建浮桥,强行过河。”王伯瀚似乎受了鼓舞,说得越发起劲。
“浮桥?百里牧云复述了一次这两个词,笑子笑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颌,漫声问道:“过了河面临的便是百丈余高的城墙,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届时我军便可一鼓作气杀进坊城内,我堂堂玄乾大好男儿个个都是英武之辈,定不会令皇上失望。”王伯瀚的话铿锵有力,信心满满。
百里牧云不说话,目光微转,看了看旁边两人,常海与林木樨皆是沉默不语,常海几次开口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让百里牧云有了兴趣,便问他:“常海你有何意见?”
常海先是抱拳行礼,皱着英眉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末将觉得王大人的方法极好,但是……但是若在此处就强渡强攻,会不会太过耗损兵力?”
这话听得百里牧云眉头一扬,心中暗道有点意思,让他接着说下去。
常海看了看王伯瀚明显有些不悦的脸色,心中盘衡一番,哪怕是为了十一,他也不能不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末将以为,北清国必定早已知道我军攻打他们的消息,此时定是加紧部署,调集兵力,严防死守,若我军在第一战中便死伤过多,在后面的战事中多有不利。而且,强行渡河此计虽好,但风险太大,若敌军攻我半渡,岂不是要……大败而归?”
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握,百里牧云眼里露出赞赏的神色,几月历练,常海的确成熟了不少,又微微斜睨了下身后的帘子,那躲在后面的十一听到常海这番话想必极是开心。哪个女儿家不盼着自己的郎君是个有用之人?
而后面的十一果然是嘴角微翘,带着极淡的笑意,隔着帘子常海的影子落在她眼中,蓦然显得高大,似能遮风蔽雨。只不知,他还有没有替她挡忧去扰的那份心……
外间的王伯瀚脸色越发难看,却不得不做出大度模样抬手问常海:“如此听来,的确是伯瀚考虑不周,不知常将军有何高招?”
常海便霎时涨红了脸,窘迫地看着他,嘴唇张合了半天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只你你我我了半天。王伯瀚却带着几分嘲笑之意问道:“莫不是常将军也无妙计?”
看着常海微垂下的头,林木樨目光一寒,笑了一声没个正形地搭在常海肩上,对王伯瀚说道:“常海这家伙向来没脑子,不过这一次倒是直中要害,若是我军这仗还没打起来就死伤惨重,后面不如直接打包回家好了,省得为了个女人丢了更多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