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公子瑾忽然挣扎起来,喉间发现呜咽声。
百里牧云一愣,没想到自己随便几句话倒是戳中了公子瑾的软肋,之前拿妹溪怎么当借口他都不吭声呢。笑了笑对他说道:“想我解开你的穴道可以,但你若是敢大喊大叫,对于妹溪这么一个传信的,抛弃掉我也不觉得有太多可惜。”
这是赤裸裸的要挟,百里牧云假装昏迷的事,除了几个最信任之人外,便只有这个活死人了,如果他一嗓子嚎起来,那纸就再包不住火了。
见公子瑾点了头,百里牧云才解开他的哑穴,他咳嗽了两声,缓了口气,才说道:“自你父亲起,便对北清国虎视眈眈,觊觎多年,不惜发动战乱,践踏百姓,掠我国土,你们的狼子野心,不会得逞的!”
“是吗?”百里牧云反倒一笑,往后靠了靠,看着公子瑾的眼神透着危险:“这世间弱肉强食永远是不变的真理。而且千万别把你北清国说成是一个多么无辜的存在,你们在朕的国家里安插细作,在朕的枕边人身体里下蛊控制,对朕的帝王之位又何尝不是虎视眈眈?朕与陶泽,不过是两个执棋人,但谁都没有拿刀逼他一定要坐在棋盘旁边,反倒是他,一直在逼朕与他博弈,朕倒是好奇得很,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公子瑾有一刹那间不敢看百里牧云的眼神,那里幽深得似乎要将他吸进去,透着无尽的深邃,是啊,为什么?
心里头没由来的慌乱,他跟了陶泽十多年,从来都没有看穿过这个主人的想法,他总是步步为营,精心计算,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会这么着急要逼百里牧云跳出来与他对决。明明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转圜之地,而且,许多事不过刚刚安排好……主人,应该不是这么心急的人才对。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公子瑾的目光陡然发亮,又瞬间灰败下去。嘴边也挂上了苦涩的笑意,主人啊主人,你果真是最会布局之人,只是这一局,你该要如何收场?
他的细微变化都看在百里牧云眼里,但也清楚,公子瑾绝不会告诉他。索性百里牧云继续点了公子瑾的哑穴,将他盖起来靠在枕头上慢慢思索,陶泽是为了什么呢?
而此时的陶泽正站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墨兮,她总是爱着素色的衣服,不喜欢太过复繁的刺绣。她眼前的一壶茶水已经煮沸了,可是她却没有去冲茶的意思,怔怔地发呆似乎在想什么,秀眉微颦,那事看来是不得开解。
如果真的是按牧云所说,陶泽布这么大一个局的目的是什么呢?对前方看不清的迷雾,墨兮眨大的眼想发现蛛丝蚂迹,却发现一切都无迹可寻。
陶泽也在想,他们为什么非要追寻这个目的呢?下棋的好好下棋,作棋子的安心做棋子,而旁观者,就做一个合格的旁观者,谁都不要逾了规矩不是很好?
两只白鸽“腾”地扑着翅膀飞过,在大雪里如两片最大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