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们玩弄在股掌间的感觉是不是很不错?”墨兮怎么可能不恨,百里牧云生死不明,陶泽手段毒辣又岂是常人所能及?如果百里牧云真的因为是与她通书信暴露了行踪给了陶泽可趁之机,墨兮……宁愿自尽去阴曹地府跟牧云作伴!
“不,是将他耍得团团的感觉不错。而你,我一早便说过,你只会是我的。”陶泽优雅从容,嘴角的浅笑与他眼里的阴鸷强烈的冲突,看上去,格外骇人。
墨兮明白过来,所谓这些天陶泽的种种情深与痛苦是掺了七分假只有三分真,他把戏演得足足的,不会让墨兮对他有半点起疑。现在这样的陶泽才是真正的他,他从来都不是心善之人,对墨兮……他已经给了最大限度的容忍与原谅,墨兮再不从,他便会用其它的方式来逼她正视他。
比如,仇恨。
爱与恨到底谁深谁浅谁都说不清,但这绝对是世上最强烈的两种感情,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两感情更能让墨兮记住他了。得不到爱,恨也不错。
而妹溪,不知她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过不过得惯地牢里的生活。
“纳兰,盯着她,我可不想我要娶的王后香销玉殒。”陶泽说罢,深深看了一眼墨兮,拂袖而去。这个女人不能多看,多看,你便会心软,心软得恨不到将天下都抛了只为搏她一笑。
墨兮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低垂的眼眸里没人看得清她的神色,那如同死灰一样灰败的双眼不复半点光彩,黑黝黝的双眼如同一口枯井,连光明都可以吸进去逃不出。紧抿的嘴唇,挂着倔强,她满心想的是,百里牧云……真的死了吗?
那样风姿绰约,凤目长眉的他,真的死了吗?因为自己的愚蠢死在陶泽手中了吗?
她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只是心里头疼着,一阵一阵不曾间歇的疼着,她疼得几乎都要死了。
茫然抬眼,从床头翻出牧云这些日子来给她的信,一张张不过半个手掌大小的纸张,他的字迹刚劲有力。墨兮还记得,收到他第一封回信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捧着纸张半晌未看进上面写了什么,透过这小小的信笺她似乎看到了牧云对着她宠溺的笑,她视若珍宝小心藏好,不敢在外表露半点欢喜,只怕陶泽发现有异样。
却不想,原来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握中,多么可笑,她护得跟宝贝似的一封封情意绵绵的来信,尽是陶泽看过一遭的。
指间一松,那些书信片片飞落飘散在地,不想活,死不了,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吗?墨兮软倒在床榻旁,终不肯再睁眼看看这个生无可恋的地方。
邬城。
林木樨在外面看到邬城里火光冲天,以为是皇上他们烧掉了邬城的粮草,战旗一挥,大军倾军而动,想趁着半夜偷袭杀入邬城。
未料,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冲杀进安静的邬城里去,却是掉进了陷井。
整整三十万大军,被困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