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王伯瀚,甚至陶泽都以为百里牧云死定了,肯定烧死在了火中。
而他们不知的是,那时的百里牧云一行人早已跳上了马车急驶而出,马车上的常海很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全是黑色的火灰,一双眼睛却瞪得老大,明明是昏迷的皇上,为什么此时正驾着马车完全看不出重病的痕迹。
“这是……”常海木讷的**病又犯了,结巴着说不出话来,珥玉安然无恙,马车里还绑着一个人,正是那酒店老板,而皇上……
坐在马车时里的珥玉递过帕子让他擦了擦脸,又看了看百里牧云的脸色,见百里牧云脸绷得老紧,黑压压一片,眼睛像是要杀人似的,只好说了句:“常大人以后再解释。”
常海是被百里牧云拉进去的,那样的力道只有百里牧云才有,闯进火焰里便被一条用水打湿了的被子捂住,从地板上一个洞里跳下来落到一楼,那时火势还并未有多旺盛,一路从后门走到后院,马车便停在那里。常海越走越心惊,这条通向后门的小路并不易察觉,想来皇上是早有预备了。
而且,他冲进去的时候隐约看到地上有三具尸体……
“常海,我平日待你们如何?”一直绷着脸的百里牧云忽然说道,连自称都没有用,而是用“我”,这里面的意思可就值得玩味了。
常海想也未想便答道:“皇上待臣等自然是恩重如山。”
“我问的是私下。”百里牧云显然对这个千篇一律的回答不满意。
常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认真答道:“皇上待我们从来没有君臣之分,一直把我们当兄弟,这便不关恩宠的事了,而是亲情。”
百里牧云听罢,猛地一拉缰绳,看着常海,许久之后他丰神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很好,至少我从没有亏欠过你们。”
常海那时心头跳了跳,他自然现在的皇上已经越来越如一口深井难以揣测。可是……他想起前些日子的事,也许皇上做了这么多,只为了一个目的,如果是这样,那这恩便太大了,罪也大过了天去了……
百里牧云缓缓将那日的情形说与了王伯瀚听,王伯瀚冷汗直流,声音艰涩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已经变心了。”
“对。”百里牧云笑道,站在一旁的花镜缘眼中全是难过,这都是自己带大的孩子,最后竟变成这样,他如何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