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骜认命地叹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准备找出联络的信号通知还活着的暗卫过来,可是一低头他的脸色顿时可以用阴云密布来形容。谁能告诉他,他身上穿的是什么?
一件粗布的碎花长裙将他颀长健硕的身子勉强包裹住,他摸了摸头上,扯下来一件同色系的头巾,而且他的胸前是怎么回事?掏一掏,竟然掏出两个干瘪瘪的馒头?!
宇文骜手一抖,嘴角再次抽了抽,然后一言不发地冲到不远处积了水的地方去一照,顿时捏死沈元熙的心都有了。她、她她她居然把他打扮成了一个老妪,脸上涂的白乎乎的东西是什么,面粉么,脸颊上是不是还有两团红红的胭脂?乍一看,别说是他没认出自己来,怕是让王府里的那几个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站在他面前都不会把他认出来。
他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了,这个沈元熙,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但偏偏却拿她没法,如果不是这样,他怕是早就被那些杀手抓到了。
“这个死丫头……”宇文骜捏紧了拳头,瞪着睡得正香的某人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然后不甘不愿地去赶那头毛驴,驴车咯吱咯吱晃晃荡荡地继续前进……
……
沈元熙这一睡便是五六个时辰,等她醒来时已是夜半十分,她是被饿醒加冷醒的。
照理说“饿”她还可以理解,但是在这炎炎夏日她会被冷醒就有点费解了。
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她以为她还在做梦,因为她所在的位置是一间朴素简洁的房间,屋子里除了一个柜子和一张桌子几只凳子外别无他物,她所在的床挂着青灰色的帐子,看起来还比较整洁,但是床上就一床薄薄的被子,床板也硬邦邦的,硌得她骨头都疼了。
她抱紧了手臂,借着柜子上那盏昏黄的灯的光亮走出门去,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屋子周围还有好些这样的屋子,而院墙外则是黑乎乎高大的古木,院门口的灯笼发出淡淡的光芒,让整个院子看起来愈发冷清了几分。
沈元熙正在纳闷儿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见不远处一个小沙弥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见她站在门口,便行了一个佛礼,有礼貌地道:“施主,你醒了,师傅让我来给你送饭。”说完,他走进了屋子,将一碗清粥和两个馒头还有一碟青菜放在了桌子上。
沈元熙也顾不得那么多,谢过小沙弥,拿起馒头就啃了起来,而那小沙弥也不走,站在一边看着她,沈元熙抽空问道:“小师傅,这里是哪里?我是怎么到这儿来。”
那小沙弥仿佛知道她要这么问一般,有条不紊地道:“这里是普照寺的后院,是宇文施主带你来的,他让我告诉你好好地待在这里不要乱走。”
“哦,那他在哪里?”沈元熙停止了咀嚼,总觉得宇文骜来这里的目的有些奇怪,他像是对这里很熟,但是他不是一直被囚禁在王府里的么,又是怎么和这间寺庙扯上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