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沈元熙反反复复地回想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切,想要弄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无奈,对于感情的事,她了解得还是太少,她总以为全心全意地付出便是对对方好,可是也要看对方是不是愿意接受她的好意。
黎明时分,她才浅浅地睡了一下,头疼欲裂,她总以为她要死在这揪心的分离中。
“夫人,夫人,你怎么还在睡?王爷的车马上就要出发了!”天快亮的时候,霜宁霜清急匆匆地跑进来,就见沈元熙满额的汗水,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病了,但是如今王爷就要走了,全府的人都去送别,怎么能少了她?
几个丫头急得不得了,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幽幽地睁开眼,虚弱无力地道:“快扶我起来。”她的头好疼,全身都虚软,还冒冷汗,都说病来如山倒,她这次病得毫无征兆。
匆匆穿好了衣服,还来不及仔细打扮,便往大门口赶,不管怎样,她还是想向他道一句心里话,就算他误会她也好,伤她也好,她要告诉他,这一年,她会等他,带着他的孩子一起等他,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赶到大门口的时候,刘雨晴正在替他系披风的系带,高苏二人眼眶都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沈元熙跌跌撞撞地跑来,站在人群后面默默地看着他,没有上前,本来想好了话要对他说的,可是看着他温柔地抚着刘雨晴的鬓发,交待着他走后王府里的事情,显然就是丈夫对妻子的叮咛嘱咐,场面温馨感人。宇文骜又抱了抱还窝在奶妈怀里睡觉的小郡主,时候便差不多了。
他抬眼扫了一遍站着的人,似乎带着些期待地望向门内,而躲在那里的沈元熙一侧身,身子紧贴着墙,躲开了他的视线,瞬间便红了眼眶。真的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她才发觉对于他,她是如此地舍不下,一想到未来的一年都没有他陪伴在身边,她就觉得日子都过得毫无意义。
死死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想先稳定好情绪再出去见他,可是没等到那一刻,门外马蹄声响起,她从墙后转出去,他已经骑马走远了,他的身后跟着的是皇帝派来护送他的禁军。
“保重!”她轻轻吐出一句话,然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世界天昏地暗。
……
“沈侧妃这是忧思过度加上许久未进食所以才会晕倒,好好调养便可。沈侧妃已有两月的身孕,老夫去为她开张安胎的方子。”一个苍老陌生的声音在耳边隐隐绰绰。
“那就有劳王御医了,碧水,一会儿你拿着方子去药铺抓药。”温柔的女声响起,不做作却自有一股威严感,不是那刘雨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