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州!”许尘在心中念了一遍,这名字读起来普通,却让人有种金戈铁马的感觉,许尘忍不住向他看去,这陆九州脸上一片温和,但眉宇之间威势仿佛天生一般,竟是极重,配着这个名字,隐隐然有御陆众之意。
陆九州上下打量着许尘,微笑道:“恕我多问一句,请问许小兄莫非可是修行之人么?”
许尘吃了一惊,案子盘算,并未直接作答。
他正吃惊处,方才想问这中年人是怎么知道的,却又看那中年人微微一笑,往那北方一指,道:“请问许小兄,可是如今第一大派?”
许尘这一惊更甚,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这陆九州,讶道:“请问陆兄,你、你怎么知道的?”
陆九州含笑摇手,道:“请坐请坐。”
待许尘慢慢坐下,陆九州才微笑道:“我是见许小兄你神充气足,一路下来全无疲惫之色,看着年纪轻轻,倒是胜过了许多壮年之人。方今世上,修行之风盛行,想来阁下必定是身怀绝技之人。”
许尘低头谦谢,却又忍不住道:“那我的门派,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陆九州随意笑道:“呵呵,兑山宗谁人不知,我看小兄弟相貌堂堂,咳,也能猜出半分,更何况……”
陆九州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便入得名门,而且看来修为不浅,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许尘听得这“不可限量”四字,心头一动,“先生过奖了在下份属朽木一根,不成器的。”
陆九州怔了一下,失声笑道:“想不到许小兄你倒也会说笑话。”
许尘不愿在这个话题上与他争辩,便对他问道:“陆兄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是往哪里去啊?”
陆九州悠然站起身,背负双手,仰天望了一眼,道:“这天下之大,浩瀚无边,我游历世间,大山古泽,随意而往。”
“啊!”许尘惊叹了一句,道:“原来如此。”
陆九州回头看了许尘一眼,忽然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笑容,道:“许小兄既是下,想必是道法高深了。”
许尘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在下乃是兑山宗中一个不成器的人,哪里说得上道法高深了。”
陆九州微微一笑,道:“许小兄客气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许小兄你成全一下。”
许尘怔了一下,道:“陆兄请说。”
陆九州道:“在下从小仰慕阁下这等修行高人,无奈机缘不够,不得其门而入,而且在下对高人们能御法宝而行九天之上,更是梦寐以求,数十年来,无一日不渴望得一仙家法宝而观之。许小兄乃是名门弟子,不知可否完我这个小小心愿呢?”说罢,他竟是深深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许尘哑然,看着陆九州行礼,更是慌了手脚,连忙扶住,心中着实为难,犹豫了片刻,看着陆九州仍然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道:“不怕陆兄笑话,在下并不是不愿给陆兄观看,只是、只是法宝不上堂面,只怕有碍……”
陆九州立刻道:“这有什么,仙家法宝,岂有不上台面这个道理的。”
许尘面上微红,终究是放不下面子,从领口内拿出小玉剑,递了过去。看着他递过来这么一根东西,陆九州脸上惊讶之色也是一闪,但随即消失,郑重接过。
许尘把他神色看在眼里,苦笑道:“不要说是你了,谁看了都不足为奇。”说了这话,许尘心中忽然一惊,只觉得自己今天好生奇怪,在这素昧平生的人前,自己怎么好似什么话都愿意与他说一般。
那陆九州却没有注意到许尘,眼光都放在那根小玉剑上,原本他脸面郑重,但眼中还有些随意,但渐渐的,他却似乎看到了什么,非但脸色沉了下来,一双眼更是死死盯着这玉剑。
许尘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这陆九州看起来好生奇怪,把短短的小玉剑拿在身前,细细看着,轻轻抚摩,轻轻点击,小心之极,忍不住问道:“陆兄,请问有什么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