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文件,林辰暮不由得摇了摇头,都要像他们这种效率,青基会什么时候才能正式挂牌运作啊。
青基会的主要人员,都已经基本就位了,不过大家來自于各个部门和机构,有些以前打过交道,有的还是第一次接触,相互之间,都还有个磨合和适应的过程,这些人的工作能力如何,林辰暮暂时不好加以评论,不过光是看他们这些提交上來的工作进度和报告,就让人难以很难对他们抱什么希望。
如果可以的话,林辰暮恨不得把他们全都炒了,换上能干的人來,不过他也知道,这只能想想,这些人每个人背后,都有着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关系背景,随便动动谁,都可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在一切都还沒有进入正轨之前,他也只能将就将就。
“林秘书长,你还不下班吗,”
门被推开了个缝,陈佳就探进一个脑袋來,看着林辰暮问道。
这已经成了陈佳的一种习惯了,换着是其他在官场里待久了的人,是不会干出这种不庄重严谨的事來,不过,却也给林辰暮带來了不一样的感受,因此,他并沒有刻意对此进行纠正。
“哦,还有一小会儿,你先走吧,”林辰暮这时才发现,窗外早已是黑漆漆的一片了,而墙上的石英钟,指针也指在了八点多的位子,就叹了口气,这些天來要处理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几乎就沒有一天准点下过班。
“那怎么行,你这个领导都沒有下班,我们这些下属又怎么能先下班,”陈佳就笑吟吟地说道。
经过几天的相处,陈佳也渐渐觉得,这个年轻秘书长,似乎并沒有之前想象中的那样严肃和不近人情,也慢慢放得开,敢和他开玩笑了,而这几天,她这个会几门外语的首都大学的高材生,客串的却是林辰暮秘书的角色,打印文件、分发通知、布置会场……整天跑上跑下的,却是乐在其中,不仅不感觉疲惫和辛苦,反倒是连人都开朗了不少。
“其他人呢,都下班啦,”
“可不,现在整栋大楼,估计就只剩下你和我了,”话刚说出口,陈佳却也觉得似乎有些暧昧,这孤男寡女的,可别引起什么歧义,脸顿时就红扑扑的,红得发烫。
林辰暮却像是沒有注意似的,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就对陈佳说道:“这么晚了,怎么你家里人还沒來接你,”
这几天每到了下班时间,就会有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准时停靠在团省委门口,刚开始林辰暮还沒有注意,后來才知道,车子是來接陈佳的,从那以后,他就知道,这个陈佳的來头很有些不简单,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纳闷,这么有來头的人,为什么其他好的单位和部门不去,孙庆海却把她塞到自己这里來,倘若不是感觉陈佳这个人很是简单,不像是有什么心机的人,他恐怕还真会担心,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也不能说林辰暮是个阴谋论者,碰到什么事都总会担心里面会不会有阴谋,实则是官场里尔虞我诈,处处是陷阱,如若不多长几个心眼儿,恐怕早就被人给吃了,连骨头渣子都不会残留下來。
陈佳脸就不由一红,低声蚊呐道:“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我要晚点回去,”
“晚了可不安全,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林辰暮就笑着说道,眼睛却又落在了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文件上。
陈佳看着林辰暮,第一次觉得,男人认真做事的时候,真的很有吸引力,那笔挺的鼻梁,微微抿起的嘴角,坚毅的脸庞,似乎都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魅力,一时间,不由看呆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辰暮抬起头來,发现陈佳还站在门口沒有走,就出声道:“怎么,还不想走,”
“哦,马上走,马上就走,”陈佳顿时间,就像是偷东西的小偷被抓了个现行一般,心怦怦乱跳,面红耳赤的,连忙慌乱地说道,然后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路红着脸,连头都不敢抬起來,直到跑到了楼梯口,陈佳这才停下了脚步,神情羞怯难安、娇靥绯红如血,好半晌心跳才渐渐平缓下來,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过林辰暮那刚毅的身影,紧紧咬着下嘴唇,浑身却不由有些发烫,呼吸也急促起來。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來。
一看号码,陈佳不由就皱了皱眉头,随即又嘟着小嘴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接通了电话,沒好气地对里面说道:“妈,我不是都给你说过了吗,我今天加班,要晚点回來,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别老是那么啰嗦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