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第一时间进来的判断,现场并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泥土留下,所以我当时便判断是寺中人所为,加上慧远称有一个贼人,然而捆绑惠清慧远的方法却有两种,试想一个绑匪又何必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用两种捆绑方式来搅乱视听呢?而加上小纸人影像和草绳和毛巾上的血渍这两点来判断,贼人分明就是你慧远!而这第一个破绽也很容易解释了,那便是你自己先咬了草绳末端,故而在草绳末端留下了相对较多的血渍和凹凸不平的牙印。”
正尧分析的很是透彻,条理分明,前后对应,让众人终于有了一丝明白了过来的迹象。
“其实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慧远趁惠清上茅房的时间,将玉佛偷走,未免让人起疑,故而用小纸人假装成屋内有人,好去藏宝。待回来之时,发现惠清正要进屋,索性一棍将其打晕,造成有盗贼入寺偷窃的假象。然后将惠清拖进屋内,捆绑在圆木柱上。当然,慧远很聪明,他知道皇家宝贝被盗,如果就此离去,自己肯定会被怀疑,然后会被通缉。于是他便将自己也捆绑了起来,以作自己也是受害者的假象。然而自己捆绑自己是很不方便的,所以打的结与捆绑惠清所打得结自然不一样。因此,慧远就用自己的嘴咬住草绳的末端,将自己给捆绑了起来,不过在捆自己的时候,由于不好使力,所以他的右边脸上被蹭的淤黑。同时在草绳末端也留下了你牙龈上的血渍和一抹凹凸不平的牙印。完后,再将毛巾含在了嘴里,待有人路过此处之时,自然的会以为是有外人进屋将两人给绑架了的。”
正尧有条不紊的说完这一番推理,所有人不得不再一次的目瞪口呆,这么一连串的推理那如果要写成故事小说,那得多费脑筋啊!宁安也好,柳彦张诚也罢,都恨不得立即将正尧的脑袋瓜子给剖开,看看你们到底装了些什么。
“呼…”
所有人都叹了一口气,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了,听起来似乎正尧就是一个在场的目击者一样。却见此刻的慧远,一阵阵的胆战心惊。已经再无之前的那般巧言善辩了。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正尧你又让本王开了眼界一回啊!”
靖王止不住的兴奋,对于正尧,他是越来越觉得喜欢了,俨然就将其当做自己的女婿一般对待。
不过惠清依旧还不死心,所谓的捉贼拿赃,捉奸在床,你没有证据,怎么说都是凭空捏造,于是很神气的道:“这些只不过都是你的推测而已,你又没有找到真凭实据,如此便是凭空污蔑!”
说着,慧远抬起右手往自己眼角开始抹泪,似乎很是委屈。
而就是他的这一番动作,却让正尧怔了一下,“别动!”
正尧说着,立即走了过来,抬起慧远的右手,发现其衣袖挽起的地方和胳膊处都一抹不同程度的绿色物质。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青苔之类的东西。”说着,正尧转过身,问向住持顺化道:“请问方丈住持,这玉佛堂附近可有水池或者枯井之类的地方?”
“水池枯井?施主所问为何?”方丈见正尧问的有些奇怪,又见正尧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于是又道:“出门往左百步左右的墙角处有一水池,那水池没什么人打理,估计已经长满了青苔。”
住持刚一说完,正尧立马便冲了出去,走了不到百步,便看见一团黑黝黝的建筑,凑近一看,原来是水池中的假山。众人随即赶到,在火把的照耀下,水池便清晰可见。
正尧没有说话,只是围着水池转动,而此刻见慧远的神情,已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那样的柔软无力。
“看,这里有被动过的痕迹!”说着,正尧便躬身指着水池中的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块,只见石头表面有明显的水渍和被弄坏了的青苔。正尧不等别人有何反应,立即伸手搬开了石块,却见水中一阵金光青光闪闪,至此,众人已然拨开云雾,完全明白了此乃何物。
“怎么?现在人赃俱获,你可还有话要说?”正尧立即看向慧远,厉声说道。
却见此刻的慧远已然是穷途末路,早没了心情,整个人就这么一语不发,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方丈住持,这玉佛就物归原主了,以后可要好好保存哦,切不可再掉以轻心呐!”说着,正尧将玉佛从水中捞了起来,交到了顺化方丈的手中。
方丈接过玉佛,心中甚是感激,连连说道:“老衲谢过施主!施主机智过人,才思敏捷,绝非一般凡夫俗子可比拟,老衲由衷的祝福施主他日必成正果!”
见真相已经披露,靖王也是心情甚好,决定此事不予追究,这头玉佛之人就交给寺院处置便是。说完,又连连看了看正尧,心里越发的喜欢正尧,立即便叫上正尧等人,准备到自己的东苑去品茶论事。
柳彦等人也对正尧的这一表现大为感慨,尤其是张诚,自诩是蜀中才子,甚至还与正尧并称“蜀中三杰”,真的有点言过其实了。而宁安则是一脸木然的看着正尧,此时的正尧比之柳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如果自己喜欢的柳彦也是这样,或者说正尧如果一直都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那或许…
众人自热各怀心事,与方丈相互道别之后,沿着小道往东苑而去。
然而走到一处僻静的山道的时候,突然吹来一阵凉风,众人随即打了一个喷嚏,还未有任何反应,所有人,包括靖王的那个贴身侍卫均是倒地不起,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