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早上又发生了那样激情的一幕,正尧再有什么病也都已然痊愈。
更何况,只是偶感风寒,只要出出汗,运动运动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所以,在花清月离开屋子不久,正尧便“终于”醒了过来,见一旁“竟然”是夏友功,于是立即起身问了一声好。而夏友功则是关切的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便用异样的眼神看向正尧,让正尧浑然不自在。
继续这么下去,以夏友功那种一切都明了的精明,很容易提及方才发生的事情,继而问一些敏感的问题,这可是正尧最难面对的。无奈之下,正尧只好借口肚子饿起床出屋,简单的吃过早餐,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便离开了威远镖行。
正尧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花清月,而花清月也显得十分尴尬,两人突然之间就像是成了陌路人一样,直到正尧走的那一刻,花清月都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正尧离去的背影。
一路小跑,回到蜀州会馆已经是辰时末期,柳彦已经不在蜀州会馆,定然又是到翰林院做事去了。
不过正尧刚一回到会馆,准备洗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一身衣装再进宫查案的,却见邹岑着急的找到自己,并拿出了一张纸。
“这是昨天夜里子时左右小曦姑娘见你不在,留给你的,叫你看了之后务必立即进宫,有要事相商。”说完。邹岑便将那一张纸递给了正尧。
正尧点头,然后接过那一张纸,道:“多谢邹叔叔。”
随即,正尧便将那对折了三次的白纸给打了开来。认真的看上面的内容:
“李大人,公主已经李贵妃一案的幕后真凶给揪了出来,明日一早,便会交由皇上查办。不过小曦觉得公主有点太心急,怕误了大事,往李大人见到此信即刻赶到宫中,务必在公主犯下大错之前阻止一切的发生!
——小曦字。”
看完信上内容之后,正尧顿时一阵色变。口中怒喃一声:这个蛮婆,就会冲动!
不过正尧也开始自责,自己昨日若不是在韩府多留了一些日子,就不会遇到暴雨天。不遇到暴雨天就不会去威远镖行,不去威远镖行就不会在那里昏睡了一个晚上,不昏睡一个晚上,就可以早点回来看见这封信,早点看见这封信的话。说不定宁安还不至于擅自做主去揪出真凶。
如果真的是李贵妃一案的真凶,那倒无所谓,但是若是不是,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不仅嘉靖不高兴,更有可能打草惊蛇。从此以后想要再找到什么证据线索,那自然比登天还难了。
此刻的正尧已经可以想象的到宁安正自鸣得意的样子对着她那所谓真凶耀武扬威的呼呼呵呵。试图在嘉靖面前大显自己的聪明才能。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可能真的如正尧所担心的一样,宁安根本就找错了方向。
“邹叔叔,正尧先进宫去一趟,可能很晚才会回来,晚饭就别等我了。”说着,正尧一把将信纸揉成一团,然后捏在手中,澡也不准备洗,径直又往屋外跑去。
看着正尧离去的身影,邹岑不禁一阵感慨:“哎,年轻就是好,东跑西跑忙里忙外,多潇洒。”
随后,邹岑摇摇头,然后便朝内堂忙自己的去。
正尧一边奔跑,一边祈祷,希望情况不会太糟糕。他也很清楚宁安的性格,冲动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一旦她自己认为的有可能,她就会不去计较后果的去做。而这件事关乎贵妃一案,皇宫秘闻,可不是一般的小案件,被宁安这么一瞎搅合,弄出什么事情来,那就不好善后了。
因为有令牌在身的原因,正尧在宫中已然畅行无阻。不多时便来到了坤宁宫中,按照守卫所言,宁安公主一大早便带了一大帮人往坤宁宫去,一同的还有兰妃和宸妃,据说连在太庙进香祈祷的沈贵妃也回来了。当然,嘉靖自然而然的也出现在了坤宁宫中,看来宁安已然有了十足的把握似的。
“微臣见过皇上,娘娘,公主,王爷!”走到坤宁宫正宫门口,见正宫中嘉靖包括靖王也在,于是正尧便打了一个批发,全数问了一声好。
看见正尧到来,嘉靖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倒是靖王看到嘉靖那满脸笑意之后,不知为何,其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
“正尧免了吧!来来,你且过来,宁儿今日一大早便拖了一大帮人叫朕来此看她审案,呵呵,朕也好奇,宁儿有什么方法可以替朕查出谁是谋害爱妃的凶手。现在你不妨也在一旁看看,不必多言。”嘉靖笑言道。
虽然李贵妃的死曾经有一段时间让他寝食难安,没了任何心情,但是时间久了,对于他这种后宫无数的皇帝来说,渐渐地也就淡了。况且宁安回来之后,或多或少的对他也起了开导作用,故而到现在为止,嘉靖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