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合适……何三保他们虽然惊扰委员长您的车驾,但后来也立下大功,向我们提前预警,这才没有让埋伏的日军得逞。将功折罪或许算不上,但怎么也有些许功劳吧!”吴铭顿了顿,又滔滔不绝地说:“再者,古人说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委员长身为一国领袖,应该也能容许别人改过自新吧?”
蒋介石没有搭话,脸色阴沉不定地看着吴铭。
吴铭干巴巴一笑,硬着头皮问道:“委员长,你的意思呢?”
自辛亥年投身革命,蒋介石刺杀过别人,也被别人刺杀过。但自从北伐成功执掌大权,所有刺杀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比如当年在上海滩曾与他称兄道弟的“杀手之王”王亚樵,就被特务处秘密捕杀。
现在被吴铭这么逼问,蒋介石快速盘算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想到现在自己正置身新二军地盘上,最终他还是屈服了:“既然你吴铭要亲自处理那四个愣头小子,就把人交还给你吧!”
吴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原因无它,在高明的政治家看来,为了四个普通士兵得罪蒋介石,吴铭此举实在是得不偿失。但在吴铭看来,他帮何三保四人逃脱死罪,更是表明了他作为新二军最高军事首长爱hu士兵的表现,对增强新二军凝聚力有无比重要的意义。
委员长卫队很快将何三保四人交给驻扎衢州机场的新二军独立师第二团。
两人交谈完毕,蒋介石再也没有多待的心思,很快带着戴笠等随从人员上了飞机。
方佑淳将行署及党部官员打发走,大步走到吴铭身边,看见吴铭瞧着远去的飞机发呆,开解道:“委员长的专机飞远了,这下你该高兴了吧?”
“我高兴什么啊?”吴铭自嘲地笑了笑。
“高兴没有人能管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方佑淳嘲弄道。
吴铭没有说话,转身就要走,方佑淳一把拉住他,问道:“你刚才向委员长汇报什么事情?”
吴铭只得把替何三保四人求情的事情说了出来,方佑淳一听勃然大怒:“你这个混账家伙,本来你就不是委员长嫡系,与委员长之间隔阂甚深,加上这一系列刺杀案发生在衢州,又与你有关,照理你应该避嫌才是……现在你却为那四人毛头小子出头,由此开罪蒋委员长,迟早有你的好果子吃!”
“难道让四个孩子被处以极刑,就能把我和委员长之间的隔阂给消除吗?就能让委员长对我们新二军爱护有加吗?”
吴铭反问一句,顿时将方佑淳问得哑口无言。
吴铭拍拍方佑淳的肩膀,安慰说:“放心吧,事情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本来就不是蒋委员长亲信,如果真让委员长卫队把人带走,回到武汉后交给军统的人,在他们酷刑下还不知道会编排出什么罪行来污蔑我呢!”
“与其给人把柄,我索性表现得强硬一点儿,逼蒋委员长表态,这样他就会好好考虑,将来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会提前想想后果,这样我以后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一些。”
方佑淳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叹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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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蒋介石与戴笠、钱大钧围坐一圈,谁也没有说话,只听见着外面的飞机的马达声。
蒋介石恨恨地一拍大腿,冷哼道:“若不是衢州机场由新二军的人把守,衢州城内外新二军驻扎了两个团,同时随时可以征召其他几个团过来,我就要命令卫队将吴铭强行带到武昌,让他好好休息……”
戴笠、钱大钧一听就知道蒋介石对吴铭动了杀心,都没敢说话,细细品味蒋介石话中未尽之意。
见两位心腹手下都没有搭腔,蒋介石有点儿生气,看了戴笠一眼,问道:“雨农,韩复榘现在怎么样了?”
戴笠赶紧束手,恭敬回答:“韩复榘现在就在武昌特务处本部,禁闭于一栋二层小楼中,只等委员长命令,随时可以执行枪决。”
“娘希匹,回去后即召集军法会审,明正典刑!”蒋介石狠狠地道:“你们说说,对付韩复榘之计,能否用在吴铭身上?”
戴笠、钱大钧听了震惊不已。
钱大钧赶紧劝说:“委座,此事万万不可!”
“是啊,钱长官说得对,不能对吴铭行此计策!”戴笠也开口劝说。
蒋介石气愤不已,冷哼道:“难道你们就可以忍受吴铭的骄横跋扈?能忍受衢州变成国中之国?”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