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道:“这地方有机关,咱们先看一看巴达留下的地图。”
从那破包里,我们一眼就发现了一张手绘的地图,虽然比较简单,但也足以看明白。一看之下,我对纳衣寨的人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条隧道,有很多人为制造的机关,有竖井、暗弩、落石、暗门,都是古代机关技术,如果没有机关密图,有不知情的人胆敢乱闯,绝对是九死一生。
我看的啧啧称奇,大伯看完,将各个陷阱记在心里,便带着我们往前走,一路上有惊无险,出了隧洞,站在盆地边缘俯览,依旧可以看到纳衣寨的大火,依旧被扑灭了许多,火焰跳动下,还可以听到人的喧嚣声,从这个寨子里解脱出来,仿佛从一个世界跳入了另一个世界,让人觉得一阵恍惚。
大伯说不宜久留,带着我们连夜上路。
在我们被关的这些天,巴达依旧为我们铺好了路,通过秘图背后的几句话,我知道巴达给我们准备了竹筏,等我们攀着瀑布旁的崖壁而上时,水流中过然有一艘简易的筏子在水中沉沉浮浮,用一根绳索系在一旁横陈的老树上,看的出来,这筏子并不是纳衣寨严谨的竹筏,而是匆忙间现扎的简易木筏。
上了木筏,小黄狗立刻掌槁向前,我拿出那张地图,依言毁去,将碎纸扔进水里,一卷便没了踪影。
这个寨子,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其后的过程不必赘述,一路上艰苦自不必说,等我们重新回到蟒林时,我害怕的民国小姐也没有出来捣乱,我心想,莫不是她找到新对象了?
如此甚好。
她不来纠缠就是万幸,我自然也没有去纠结太多,当晚一行三人狼狈的出现在横里村,虎子在村头玩耍,大叫一声:“野人来啦,快跑啊!”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登时苦笑不已,当夜,我们在虎子家歇息了一晚,听虎子的爷爷说,鬼魂陈从山里出来时也在这里落过脚,并且还留了一封信给我们。
我瞪大眼,这小子,他居然还有脸给我们留信?
我正打算接过来,虎子爷爷抽出信件交给大伯,道:“他说如果你们能出来,这信一定要交到您手里。”大伯道了声谢,看完信,脸都黑了。
我急的抓耳捞腮,不住想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大伯就是左闪右躲,一点机会也不留给我,看完,直接用火烧了。
我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信上面写了什么?何至于如此?难道让我看一下,会少一块肉吗?
第二天,我们离开横里村,走过一段山路,总算走入了人类文明的怀抱,当我看到马路上一辆辆布满尘土的面包车时,几乎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当天,我们坐车到了市级城市,准备转飞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大伯本是想让我回老家,再呆一段时间,我憋了这一个多月,生生死死,哪里还想回乡下待着,满脑子就是回城里,感受一下现代都市气息,当即拒绝了大伯。
比较可惜的是,我从洞里带出来的黄金,全都被纳衣寨的人收走了,但好歹我还有大伯留给我的夜明珠,于是琢磨着要不要卖掉换一点钱,反正我就是这么俗的一个人。
在机场,临别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问大伯:“你的钱包当时怎么会出现在桑泽的身上?”
大伯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从兜里掏出钱包,道:“你是说这个?”我顿时愣住了,大伯的钱包完好无损的挂在他身上……难道,那个钱包不是大伯的?
可是,那些特征……我顿时觉得特打,脑海里冒出一个猜测,钱包不是大伯的,难不成是鬼魂陈的?鬼魂陈和桑泽暗地里勾搭上了?
这、这可真不靠谱。
我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小黄狗在机场时买票时,突然盯着一个地方出神,我看了下,是北京。
片刻后,他转身对大伯说了些什么,大伯似乎挺惊讶,但皱了皱眉后,他拍了拍小黄狗的肩,点头表示同意,紧接着,小黄狗买了张去北京的机票。
我问大伯:“他去北京干嘛?”
“回家。”大伯顿了顿,叹道:“鸟儿长大了,总是要飞的。”神情颇为落寞,估计是有感于陪伴多年的徒弟要回家的事情,我笑道:“没事儿,我不飞,我陪着你。”
“呸。”大伯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是想陪着我的遗产吧?小崽子,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我正色道:“什么遗产不遗产的,大伯你长命百岁,老当益壮,金枪不倒……”我还想再说,大伯踹了我一脚,道:“尽学了些油腔滑调,滚回去。”
回到天津,看着我那熟悉的小铺子,我才有了种回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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