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仅仅是自己吓自己,最终我们都没有被活埋,当风沙过去时,我们也只是被淹了一半,起身抖一抖沙也就没事了。
厚脸皮重新招呼起骆驼,道:“这只是第一批风沙,接下来还有更厉害的,不过这第一批风沙就这么大,接下来,恐怕是一场持续好几天的大风暴,不知道老阿满带领的旅游队怎么样了。”
我心中一动,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道:“咱们的骆驼能预知危险,然后自己寻找躲避的地方,他们的骆驼会不会也一样?咱们如果跟着骆驼走,没准儿能遇到老阿满他们。”
厚脸皮嘶了一声,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据我所知,前面都是一片黄沙,并没有什么躲避的地方,骆驼要带我们去哪里呢?”此刻,我们已经骑在了骆驼背上,而骆驼照旧,不要人指挥,自己挑了个方向狂奔起来,如此一来,说话就更不利索,我道:“甭管它们去哪里,反正它们比你可靠多了。”
厚脸皮反而得意,道:“那当然,这是我养得骆驼,汉族有句话来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是这么个意思。”
小黄狗这人大约不想和厚脸皮这类人打交道,因此一路上话并不多,曾经有一个商业名家说过一句话:看看你周围朋友的收入,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收入。这是典型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我这种普通人,是很容易和厚脸皮相处的,但小黄狗就不一样了,从身份地位上来看,厚脸皮和小黄狗,完全是不可能产生纠葛的,因此两人没什么交流,倒也说的过去。
这些骆驼为了逃命,根本就不怕累,嘴皮子都冒白泡了,还在撒脚丫狂奔,厚脸皮心疼他的骆驼,不停的说道:“哎哟,也不知这附近哪里有水,我的宝贝儿们快累死了。”
说话间,我突然发现,地平线的尽头,颜色突然变得不太一样。
我们周围,都是金色的黄沙,颜色单一,但在前方,却出现了另一种黄色,想泥土一样的深黄色,横陈在前方,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我连忙只给厚脸皮看,问他那是什么。
厚脸皮咦了一声,道:“不知道,像是干河床,但我记得,附近没有河道啊。”
我道:“会不会是古河道,没准儿以前被黄沙掩埋了,最近才露出来。”现在,我们已经是唯一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处,塔克拉玛干是世界第二大流动性沙漠,之所以说它是流动性沙漠,是因为它地理环境变化比较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昨天这里还有一个沙丘,没准儿今天就变为平地了,这都是由于塔克拉玛干所处的地域环境,它的西边就是帕米尔高原,一股小风,经过地貌间的回旋,刮到这里,也变成了飓风,因此这里的风沙,是常年不断的,唯一的区别,只在于风沙的等级。
厚脸皮道:“可能是吧,你看宝贝儿们,它们是在那朝那个方向跑,有古河道的地方,古时候肯定有过人类的聚集地,没准儿咱们可以找到一些古遗迹,避避风头。”
很快,我们到达了这一截古河道,它深约两米,宽约六米左右,如同一条宽阔的壕沟,地貌沙尘比较少,躲在里面躲避风沙,倒是十分理想,至于古遗迹什么的,到没有看见。
我估计古代西域人民的房屋,建的不太牢靠,没准儿早就垮塌了。
于是我们三人连带着五只骆驼,夺入了这个比较深的古河道里。
河道比较长,而且蜿蜒曲折,两边都看不到头,此刻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左右,而我们的手机等通讯设备,都处于比较正常的范围,只是信号比较弱,但这说明,我们还没有脱离人群,现在所处的位置,还在人类的勘测范围中。
根据厚脸皮的预告,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场大风,照他的经验,这场大风,如果刮到明天早上就停,那么接下来就会是好天气,但如果一直刮个不停,那么就至少得刮三五天,那就遭了,一般沙漠里有这种风,旅游局都会发布禁止游客的通知,因为这样的风,风力往往在八级以上,是名副其实的飓风,我们白天遇到的风,简直就是小儿科。
骆驼到了这里,仿佛到了避风港一样,果然安静下来,卧在一旁静静的休息,我们趁着还没入夜,于是扎起了防沙帐篷,又将各种装备搬进帐篷里,将帐篷压得严实一点。
这是两人大小的帐篷,小黄狗的手下准备时,自然没有准备厚脸皮那一份,眼见天将黑,气温逐渐低下来,厚脸皮搓着手生火,将自己埋在骆驼群里,看着挺可怜的,我便邀请他进帐篷,厚脸皮挺惊讶的,摆手道:“没事儿,我晚上缩在骆驼下面过一晚就行,你们汉族人最娇气,不喜欢动物的味道,我身上全是羊和骆驼的味儿,还是算了。”
我觉得挺好笑,道:“都骑两天了,谁身上没有骆驼的味儿,现在你还顾虑这个,白天不还唱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嘛,进来、进来,这帐篷是大号,挤一挤不成问题。”
我转头去看小黄狗,他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意见,接着,我们三人坐在帐篷里,静静等着夜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