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马选的年轻学生,之前还挺傲的,但现在的表现比我还不如,开枪的手都在抖,双腿几乎在打颤,杨博士刚说完,便听他道:“我不想死,肚子会被咬烂的,太可怕了!”
郝教授虽然年老,但老年人见过的世面比较多,此刻到极为镇定,一边点射,一边道:“黑嘴蜥的中枢神经在两眼的额头之间,大家尽量节约子弹,瞄准位置,只打两眼之间,咱们先攻出一个薄弱的部位再逃跑。”
郝教授说完,鬼魂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将自己的枪支交给了我,道:“你打掩护。”
把枪交给我,那他自己怎么办?
此刻情况危急,我即便是想问也没时间了,便按照鬼魂陈说的打起了掩护,即专门盯一些伺机而动的漏之鱼,此刻情况复杂,众人难免会有所遗漏,万一被哪知黑嘴蜥钻了空子,贴身上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找准了面朝沙漠的方位,开始一个劲儿猛攻,而且有了郝教授的指导,在没有浪费枪子的情况下,很快杀出了一片薄弱带,一行人开始朝着那个方位移动。
而鬼魂陈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要将枪交给我了,因为他手上出现了一排银色的小飞刀,速度又快又准,几乎全都扎进了黑嘴蜥的中枢神经处,最阴毒的是,飞刀没有子弹的杀伤力大,子弹打上去,直接穿过黑嘴蜥的头盖骨,将黑嘴蜥给击毙,而飞刀却没有那个力道,只刚好扎在外面,斩断了黑嘴蜥的中枢神经,却又不致命,相当于被鬼魂陈飞刀射过的黑嘴蜥,全都瘫痪了。
在动物界,瘫痪不就等于等死吗?
这招可太阴毒了。
很快,我们杀出了一个包围圈,而此时,周围的黑嘴蜥尸体外加瘫患者,至少也有十来头,这些东西皮糙肉厚,很多受了伤却并没有死,反而凶性更大,但我们的实力摆在这里,黑嘴蜥也知道到嘴的肥肉恐怕吃不到了,不少都慢慢后退,隐入了黑暗中,而只剩下极小部分受了伤,发了狂的黑嘴蜥,对我们穷追不舍。
这东西体型大,在地面本来是很好射杀的,只可惜现在正是黑夜,再加上旅人蕉扇叶一样的造型,黑嘴蜥将黄澄澄的眼睛一闭,我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哪里能提什么瞄准。
很快,所有人的体力便见分晓了,跑在最前面的是郝教授的两个学生,两人搀扶着郝教授当先逃命,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杨博士,别看是个女人,魄力却不小,跑起路来十分有劲儿,紧接着便是大伯,剩下垫后的是我、鬼魂陈以及王哥。王哥枪法好,鬼魂陈飞刀无敌,两人边打边跑,阻挡剩下一部分比较疯狂的黑嘴蜥,而我虽然枪法不好,但这时候也勉强算是一大劳动力,便牟足了子弹打,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能干掉两只。
剩下这一批比之前更难对付,它们都是杀红了眼的动物,根本没有害怕一说,除非把它打死,否则它就不会停下追击的脚步,因此即便我们一直在战斗,但到后来,黑嘴蜥已经留我们越来越近,加之林中漆黑,难以辨别路径,更加影响了我们的速度,因此等我回过神来时,杨博士一批人已经跑了个没影儿。
大伯到底上了年纪,气喘的厉害,眼见已经落在后面,离他最近的黑嘴蜥,几乎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我吓的魂儿都飞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一边开枪,一边对王哥吼道:“你带大伯先走,听我的!”
大伯气喘吁吁道:“不行了,我记得王重阳留下的古医术里,还……还有一招叫‘驱物’,据说可以号令山里的动物。”我一听,顿时急的眼睛都红了,心说我滴个大伯耶,既然有这手段,怎么不早点儿使出来?
谁知没等我问,大伯又边跑边喘道:“可、可惜,我还没学会。”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王哥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只说了一句:“你带师父走。”
我急了,一边跑一边道:“哥唉,这时候你就别迂腐了!这黑林子我连路都分不清楚,哪里有你懂经验,你先带大伯到安全地带,摆脱了这些玩意儿,我们再循着线索来追你。”
王哥一听,估计也知道我说的没错,像木乃伊一样的头点了点,立刻停止放枪,拽着大伯就往前跑,只剩下我和鬼魂陈。
我让王哥带着大伯先跑,其实相当于给鬼魂陈踢掉了一个帮手,我不知道鬼魂陈会不会一怒之下宰了我,但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敌死就是我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王哥一走,主要的劳力就成了鬼魂陈,好在他手里的飞刀分为两种,一种是带钢丝的,一种是不带钢丝的,有些还可以二次利用,到不至于能源枯竭,我一边跑一边放暗枪,别的没长进,枪法到还真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