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张人皮,也彻底消失了,就在昨天晚上,他们或许是第一个发现人参果入侵的,但那些诡异的植物,瞬间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我不知道刚才那两个‘婴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所谓的传说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人不可能以那样的方式重生,重生出来的,只不过是徒有外形的种子而已。
大火过后,寒风刺骨,将我们皮肤上的热汗瞬间吹干了,我们一行人站在原地,想起之前的场景,只觉得心有余悸,面对两个无声无息死亡的伙伴,虽说众人原本都不是一个阵营的,但此时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除了小黄狗那个没心没肺的,没人笑的出来。
须臾,小黄狗收起燃烧弹,背上了一个装备包,示意赶紧离开,我们这才开始收拾行装。
鬼魂陈伤势比较严重,我本想扶他一把,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这样性格的人,我去扶他,估计会被一脚踹的老远,到不是我良心发现,而是我仔细想来,这一路上,鬼魂陈之所以会受伤,实际上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或者说是因为这个队伍。在这一次行动中,我发现了一些很不一样的东西。
我跟鬼魂陈也合作几次,以往,遇事时他习惯垫后,让自己的手下先去探明情况,他则如同黄雀一般观察着整个局势,而这一次行动,他几乎亲力亲为,给我的感觉,似乎是想保护这个队伍里的人一样。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那晚他在火堆旁说的话:即使明知是带着所有人去送死,也不能停下来。或许这一次,他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减少队伍里的伤亡?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揣测,真相是什么,我很难想明白,但透过鬼魂陈奇怪的态度,我隐约知道,这一次的行动中,应该还包含着其他什么隐晦的东西。
他曾经提示我,小心队伍中的一个人,或许这个人就是关键所在。
那么他是谁呢?和引蜈蚣引野人的,是同一个人吗?
鬼魂陈既然知道那个人有问题,为什么不除掉他?
事情到此,让我觉得很纠结,默默的走在最后,由于都被榃伯麻痹过,所以众人的体力现在都比较差,走一程歇一程,累的最呛的,是那个长了贪污肚的胖子,白白胖胖的脸上全是汗,紧皱的眉头就没有一刻放松过,似乎对眼下的情景极为厌恶。
事实上,这一年里,我遭遇过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因此我反而比较淡定,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大约下午三点钟左右,我们走出了石滩,到达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片山壁,唯一的通道,是山壁中间,仿佛撕裂一样的峡谷,十分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
这条裂缝也不知矗立在此多少年,更无法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弯弯曲曲如同开裂的冰块。
由于裂缝的顶部无法看到天光,因此除了入口处以外,里面比较阴暗且潮湿,我们排成一条纵队往前走,周围和脚底都是死亡的干苔藓,苔藓浸泡在水汽中,形成了一层黏糊糊的表土,走上去很容易摔倒。
就在这时,走在最后一个的我,突然听到了一种叫声,猫的声音。
但这地方怎么会有猫叫呢?
循声而望,似乎是在我右侧头顶上方的位置,由于里面比较阴暗,所以我们打开了手电筒,但即便这样,光线也依旧显得很暗淡,我下意识的看过去,发现在我头顶右上方的位置,有一个凹进去的洞穴,洞穴的直径大约在半米左右,以我的身高,踮起脚便能看清里面的全貌。
借着微弱的光芒,我发现里面真的有一只猫。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猫科动物,因为我知道,普通的猫是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比起毛,它长的更像小豹子,大小约有成人两个巴掌大,似乎出生并不久,窝里还有几只,并且隐隐的,我闻到一股腐臭味儿,仔细一看,才发现另外几只都已经死翘翘了。
按理说,只要有母豹子存在,小豹子就不可能饿死,即便死了,母豹子也会将尸体叼出去扔掉,所以我判断,它们的母亲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小东西叫的挺可怜的,但我们这次是拿命去寻宝,不是在拍《动物世界》,对此,我也只能感到无能为力,于是准备继续往前走,但越往前走,那小东西叫的越凄厉,仿佛知道自己也将和兄弟姐妹们一样似的。
那一刻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又想起了杨博士三人,在我们所有人都离开地下神宫后,他们是不是也曾像这只豹子一样,呼唤着救援……
我心里一阵压抑,最后一咬牙,心说:虽然我不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但俗话说扫地不伤蝼蚁命,至少把这小豹子带到能寻找食物的地方去,在这儿保准死定。
怀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想法,我将那东西从洞穴里拧出来,揣在胸口,追上大部队,走在我前面的王哥回头看见我怀里的东西,惊讶道:“萨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