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很重,而且力气也比较大,我被他压着,瞬间动弹不得,这时候,我便听到王哥一声大吼,然后是砰的一声,贴在我脸上的面具瞬间就挪开了,我身上的人喉咙间发出一种奇特的声音,显得很痛苦,随后便嗖的一下窜起来向前跑,瞬间消失在了火光的尽头。
我这才发现,原来是王哥见我遇险,情急之下,便直接掏出折叠铲拍下去,也不知拍中了哪里,不过听那人刚才的声音,王哥下手应该很重。
大伯道:“是谁鬼鬼祟祟的。”
我想起刚才那对血红的眼前,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道:“恐怕不是我们的人。”
王哥干脆直接将折叠铲挂着裤腰上,说道:“难道这里还有其它人?”
按理说,要进入这里,必然是要有专业的队伍,想一个人来是不可能的,而我们在行进过程中,事事极为小心,人手充足的时候,每一岗都是四个人轮守,真有什么隐匿在附近的大队伍,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那个戴面具的人是谁?我们的队伍里,谁会有那样一对眼睛?
大伯叹了口气,道:“别想了,都机灵点,别再让人给扑了。”说话间,我们一边戒备着那个人影,一边继续往前走,然而随着我们一段距离的行进,周围的石壁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壁画。
凑近一看,那些壁画不是用颜料画上去的,而是用凿子一类刻上去的,因此即便过了千年,上面的纹路依然清晰可变。
壁画所刻的,全是一个个等人高的人形轮廓,整个人没有五官,从头到脚被涂成了黑色,灯光打过去,乍一看,就仿佛石道两边矗立了一排黑色的人影似的。
我问大伯:“这些是什么意思?”
大伯道:“我又不是考古的,我哪里懂这些,不过壁画一般就两个作用,一是装饰,而是记录,这些人形完全没有审美价值,肯定不是装饰用的。”
我道:“那就是记录?难道它是想表达:宋氏皇族都皮肤都比较黑,有可能是非洲人的混血?”
大伯说:“别瞎扯,也不像是记录,记录都是有事件的,这些人站在通道两边,你不觉得像是一种守卫吗?”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像,于是道:“这些东西能顶个屁用,古代人就喜欢搞形式主义,就这些刻上去的人,守卫什么,难不成还能从墙壁里钻出来?”
刚说完,我就忍不住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因为我猛然发现,墙壁上刻上去的人,真的动起来了。
它们本来是平面画,但瞬间就变得立体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看3d电影一样,墙壁上的人,本来是没有五官的,然而此刻,它们的面部轮廓,竟然逐渐冒了出来,挣扎着要往外冲,但又似乎被墙壁表面的什么东西给挡住,因此不停的挣扎,仿佛下一刻,脸就会冲破那层黑色的阻碍,从墙壁里伸出来。
大伯又惊又气,道:“你个乌鸦嘴,快跑,这里不宜久留。”
哪里用的着他说,我和王哥对视一眼,他话音刚落,我们已经一人一边架着他的胳膊,在地道里狂奔起来,墙上的壁画仿佛涟漪一般,越来越多的扭曲起来,仿佛一个个恶鬼要从里面冲出来,简直令人头皮发麻,就在这时,王哥突然顿住了脚步,在我们前方的视线尽头,站着一个人。
他正朝着我们一步步走过来,他的脚步很僵硬,身体也显得很僵硬,随着他逐渐靠近,外形一越来越清晰,随后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具。
是刚才那个人,但是不对……他身上的衣服很烂,是接近与一种半腐烂的状态,而且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是干黑干黑的,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从地底爬出的干尸。
我们三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我道:“他究竟是人是鬼?”
王哥声音嘶哑道:“肯定不是人!”
话音一落,王哥已经给枪上了膛,朝着那个走来的人影直接就开始放枪,说实话,我虽然觉得这东西不像人,但还并不能确定,因此看到王哥一开枪就朝人心口打,着实吓的不轻,正打算让他悠着点,我猛然发现,那颗打出去的子弹竟然没有对那人造成任何影响,连血都没有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