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白人怎么会站在咱们身后?”
鬼魂陈淡淡道:“是守卫,咱们已经被发现了。”
我立刻去看部落里的人,他们依旧围着篝火又叫又跳,并没有发现入侵者的迹象,鬼魂陈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指了指白人脸上的花纹,那意思很明确:与这些花纹有关。
不得不说,鬼魂陈是一个思维十分敏锐的人,白天我们看见这个白人时,虽然觉得他脸上的花纹很古怪,但谁也没有多想,只有鬼魂陈将花纹记录了下来,而这恰巧就是事情的关键点。
杨博士谨慎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避一避?”
既然我们已经被发现,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包围我们,我再也不敢小看土著人了,他们都是不怕死的。
鬼魂陈轻轻摇头,目光转了一圈,忽然揭开自己的装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成人巴掌大的木匣子,这匣子通体漆黑,佩着两个团云铜扣,表面有镂空的符文,显得十分古拙神秘,鬼魂陈手指灵活而轻巧,将铜扣拨开后,匣子里的东西也露了出来,东西比较多,但摆放的很有秩序,一点儿也不凌乱。
其中有朱笔、朱砂、黄表纸、还有一些古古怪怪的小件法器。
鬼魂陈手握朱笔,笔下行云流水,顷刻间便绘制出一张纸符,随后二指并拢,在白人尸体的上中下三丹田处各点了一些,紧接着迅速将纸符折成一个很小的三角形,随后将纸符塞进了白人尸体的嘴里。
那尸体脸上的颜料并没有被完全破话,鬼魂陈割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液将冲散的颜料重新涂抹,随后拿起一只十分精巧的铃铛。
这铃铛我之前见过,在秦岭布鬼军阵时,鬼魂陈曾经摇过它,给我印象很深的是,铃铛内部没有芯,按理说摇不响,但当时的铃铛却摇响了。
做完这一切,鬼魂陈手里的铃铛频率很快的颤动起来,这一次却没有发出声音,随着铃铛的颤动,倒在地上的白人尸体竟然有挺立起来。
饶是我已经见怪不怪,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白人仿佛放哨的活人一样,开始在周围巡视起来,鬼魂陈这才冲我们点头,手指着右边的方向,示意我们先离开这里。
顺着茂密的植被往右钻,我们离那个牲口棚一样的地方越来越近,我悄声问鬼魂陈:“老大,你是怎么让尸体听话的?”
鬼魂陈没回答,倒是杨博士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陈先生所使用的,应该是正统的赶尸法门,和这些土著人的方式有所不同。”
鬼魂陈没有否认,显然是默认了,我只觉得一片茫然。
在我的印象中,科技和鬼神是相对的两个东西,以前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信任科学,否定鬼神,后来遇到鬼魂陈之后,我逐渐接受了鬼神这些神秘力量的存在,开始对科学产生质疑。
这种现象保持了一年之久,直到进入雪山湖底,见识过那些超时空文明后,我对科学的信任又一次坚定起来,但现在鬼魂陈所做的一切,又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难道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是科技与鬼神并存的吗?
这两种完全相反的东西,为什么会同时存在?
显然,产生这个联想的不止我一个人,杨博士也若有所思,说道:“在现代学术界,有一种观点,认为神鬼秘术、风水阴阳,实际上也是一种科学,只不过是一种更为古老,并且人类还没有探知的科学;”
这个观点我似乎也在哪里看过,仔细一回忆,似乎是在一本中医杂志里,中医有穴位和经络学说,众所周知,西医的发展得益于解剖,在几千年前,中医已经具备了五脏六腑的概念,而西医,则是在几百年前,经过人体解剖后,才开始了解人的身体构造,证实了脏腑的存在。
中医六腑中,有胆、胃、大肠、小肠、膀胱、三焦,在西医的解剖中,这些器官都被证实,当时的西医非常震惊,中国人又没有解剖过尸体,他们怎么对人体的构造这么了解?
但六腑中的三焦无论西医怎么解剖都找不出来,其次是各种穴位,也无法通过解剖找到,但在传统中医中,三焦下药却是很常见的现象,这又证明三焦确实存在。
那么它究竟在哪儿?
这个谜题,西医无法解释,连中医自己都无法解释,中医之所以落后于西医,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医生们保守而不出新,比如,中医知道气海穴在哪里,但却没人知道气海穴是怎么来的,这使得中医,包括易学等等,都成为无根之说,我们中国人懂得怎么运用它,却并不知道它究竟是怎样诞生的。
杨博士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假设,在那本杂志中,编著者提出假说:认为我国的各种神秘文化包括中医,都是一种人类尚未能窥探的高科技,很可能是外星人传授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