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只病倒了,据说是被吓到的,这个理由发生在别人的身上那是合情合理,可在某只的身上……
众人还是觉得乱诡异一把的,不过后来有人绘声绘色的宣扬了一番当时恐怖的画面,他们表示能理解了,到底还是个少年啊,见不到这样血腥杀戮的场面也是正常的。
某只这一病倒,圣手堂就挂起了休息的牌子,倒是让那些排队等待的病人们好生一番失落,失落之余,又愤愤不平的咒骂那些刺客,没事刺少三变小神医做什么,这不是跟他们为敌吗?
于是,京城府尹的大门前就多了许多来施加压力的群众,还有禁卫军也承受了不少的压力,他们巡逻到哪里,那里就有百姓上前为某只请命,说的意思都一样,那就是尽快破案,好让三变小神医恢复。
最着急的莫过于贤王府。
某只病倒的消息一传出去,贤王府就派了人来慰问,大补的好药提了好几包,宽慰的话也说了好多,奈何某只还是精神萎靡不堪,一副虚弱无力、根本都起不了床的模样,让那人也是头痛不已、束手无策。
人家是吓到了,他一不是大夫,二不是道士,说这些心灵鸡汤也不管用啊。
那人回去禀报后,贤王就派了道士来了,据说请的还是京城有名道观里的道士,又是挂符,又是喷洒驱魔的水,又是跳大神的念念有词,忙活了半天,点燃的熏香烧的满院子都是烟熏火燎的,可是某只不但不见一丝好转,反而越发的重了。
尼玛的,能不重么,她熏的真的要头晕了。
那个道士被玖岚和墨水毫不客气的请了出去,这一个法子也宣告失败。
据说贤王在府里大发雷霆,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出手阻拦,所以加派了人手过去保护,人倒是救下来了,可谁知这般不经吓啊,棋差一招,还是输了。
某只病倒后,除了贤王府的人来看,定安侯府也派了人来慰问一番,毕竟当初人家也是有恩于自己儿子的,不过那神情……比起贤王府的心急火燎,就显得淡定多了,估计来看真伪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敬平侯府也派了人来,来的当然是兰漓。
兰漓来了后,给她带了宫里的消息,皇宫里最近都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本来那里就是一个敏感的地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脑洞打开想出一堆的尔虞我诈,如今,前脚某只宣布了能治好贤王的腿,当天便遭遇暗杀,这其中的深意谁会想不到呢?
而背后的人是谁……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尤其是据说皇后娘娘的宫里也遭遇了袭击,刺客没有抓住,只是伤了几个侍卫,抢劫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宝物便跑了,这事被强制压下,可是闲言碎语什么的还是挡不住,最主要是皇后在这一次的袭击中被伤了腿,如今可是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呢。
这背后的映射深意……又足够每个人心里写一部悬疑剧的了。
其他各宫都低调谨慎,闭门谢客。
而朝堂上,每个人都是讳莫如深六部中,依附贤王府的吏部,刑部也都一番长谈,没有就此事高谈阔论,只有兵部尚书找了个由头参了定安侯府一本,大体是说侯府的小世子最近又强抢了一个良家妇女,行为极端败坏,定安侯有管教不严之罪,让梁尚在金殿上很是下不了台。
众人的心里就更是翻滚了,兵部尚书的儿媳妇不是定安侯夫人的侄女么,怎么还窝里斗了?
兵部尚书说的这事,有理有据的,摄政王殿下就似笑非笑的斥责了定安侯一番,并勒令他以后严格管教儿子,罚了他闭门思过一个月了事。
另外,兰漓还道,秦皓然趁着这个混乱的时候,再次点出当年将军府的案子还有很多的疑点,要求重审,刑部尚书似是有些焦头烂额,没有像以前那样严厉的拒绝。
某只知道,还缺一把火。
而这把火便是……柳三变和墨宝那让人猜不透的纠结关系了。
兰漓离开后,很快春色满园里便驶出一辆马车,独属于某只的耀眼马车,一路急切的穿过风月街,直奔这一头的医馆。
路上的人无不亲眼见证,纷纷跟着看热闹,因为马车里传出某只凄凄切切的哭声,响了一路。
“嘤嘤嘤……三变哥哥,你怎么能就病倒了呢?”
“嘤嘤嘤……那日,你来寻我说要去给贤王看病,我就担忧的夜不能寐,想要劝你不要淌着浑水,可是你偏偏那么高风亮节,说什么也不在乎,可是现在呢,嘤嘤嘤,终于倒下了吧……”
“呜呜……现在怎么办?妹妹我也是一腔幽怨、痛苦不堪,没有家,没有父母兄长,可怜兮兮的寄居在花楼里,呜呜……,受人欺凌奴役,以前你还是我的依靠,可现在连你也倒下了,这以后让我怎么活啊?”
“我的好哥哥啊……你可一定不能丢下我啊,你要是撒手不管了,我也就随你去了吧……”
赶车的是没有易容的玖岚,内心那个崩溃啊,小姐,您就不能不演的这般肝肠寸断吗?
可是路上的人就喜欢看这样的,一边热切的听,一边跟着抹眼泪,嘤嘤嘤,还真是可怜的一双兄妹啊。
终于到了医馆,某只跌跌撞撞的冲进去,玖岚黑着脸砰的关了大门,也终于让某只止住了要命的哭声。
门外的人那叫一个遗憾啊!
某只在医馆里带了半天,才出来,据说,两只眼睛都是红肿不堪,走路更是被玖岚搀扶着才勉强站住,让人见了纷纷猜测,难道是三变小神医将要驾鹤西去了?
这个消息再次长了翅膀,飞到各家各户去。
连云老爷子都坐不住了,亲自过来看了一番,据说离开时,脚步沉重,表情悲痛,更加令人脑洞大开了。
这下子,贤王府终于急了,即墨宏虽然没有亲自来,却派了即墨墉来。
即墨墉当然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了一颗药丸,据说是难求的奇品,可以镇静安神,绝对能让他起死回生。
可是某只病歪歪的躺在床上,挥挥手,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小王爷,您就不要浪费了,三变这个病啊,是好不了了。”
即墨墉看她的眼神极其深邃,想要看出一点什么破绽,奈何某只为了惟妙惟肖,早已事先服用了某些可以让人有气无力的药,所以那快要归天的症状一点都不做假,“三变公子,可不要这般说,父王的病可是还等你去救呢。这颗药丸真的可以治好你现在的惊吓之症,你还是试试吧。”
某只还是拒绝,神情无比的苦楚,“实不相瞒啊,小王爷,三变这病早已不是吓到了。”
“喔?哪还有什么?”
“唉,还不时我那个可怜的妹妹啊。”
“妹妹?”
“小王爷难道没有听说么?唉,也怪我,这三年一直瞒着了,我与宝宝在三年前便认识,都是无父无母之人,因为投缘,便结为义兄义妹,互相照顾,怕毁了她的名誉,所以,一直是瞒着的,前几天,我因为要去贵府为王爷看病,心理压力太大,所以忍不住去了花楼一趟,谁知传的人尽皆知,唉,如今,宝宝得知我倒下了,也忍不住跑来看我,谁知……”
“怎么了?”
“唉,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这里的这摊子事还没解决,她那里又难受上了。”
即墨墉闻言,眸光闪了闪,“墨小姐那里可是有什么难事?”
某只似是为难,迟疑着不敢开口,即墨墉便笑着道,“三变公子如今还拿小王是外人么,有什么话尽管开口便是。”
某只先是很受宠若惊的道了一声谢,才唉声叹气的道,“还能是什么事,小王爷也该是猜到了,宝宝原本是将军府的小姐,谁知家里突然遭遇变故,父亲和哥哥都发配到沙城,当时给她两个选择,她那时候小啊,怕死,便选了来花楼,可是花楼是什么地方?对于女子来说,不比死更好一些,这几年,别看她在人前风光,可是背后呢,在我面前哭了好几回,做梦都盼着有朝一日父亲和哥哥能回京,也一直想办法,她到现在也不愿相信将军和倾城少爷是通敌卖国,后来,还是皓然公子同情她,愿意出手相助,暗中查了一下当年的案子,果然发现了很多的疑点,也多次跟刑部的尚书提起,奈何,人家根本就不予理会,我那傻妹妹接连几番打击,竟然动了轻生的念头,唉,真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