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眸间亮光一闪,女子悠悠笑,“夫人莫不是说的自己?昨晚席间的事情,夫人还想再谈?”
昨晚席间,不欢而散。这女人,还真会挑事情来说。只是,强扯口舌之快来反讥,一头凑着刀口撞过来,是心里没底,还是在试探?
不过三言两语,便暴露人前。
我垂了眸,冷嘤秋,婢女出生,终究太嫩。
我当初怎么会同她去计较?
“冷嘤秋,记好你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教吧。”
她敛了脸上笑意,一双目里透了几分戒备,“夫人什么意思?”
“今日初一,我请你看场戏。”
上官若风进来时,冷嘤秋明显一怔,立即起身见礼。
昨晚上宴席之上不欢而散,便连苡翠也只是在今早才知道上官若风宿在我房里,更何况冷嘤秋?
“又怎么了?”上官若风直朝我过来,在我身侧入座。
我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将身边的茶盏推了过去,“尝尝看。”
上官若风揭盖,目色骤沉,“厅内谁当值?”
一碧衣侍女从帘后站出,畏颤而立。
昨日上官若风在宴席之上与我不欢而散,消息无胫而走,估摸着今日下人堆里已经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谈了个遍。
下人之间,势利最重,一个惹火了堡主的夫人,和一个熟悉四年的冷氏,谁的地位更重?
下人们总凭着自己的小聪明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
上官若风正欲开口,我在他之前抢先说话,却是冲着冷嘤秋说的。“听说这四年来。府中大小事务都是你处理?”
冷嘤秋错愕看我一眼,低头称是。
我眯了眯眼,指了指厅中站着的那个侍女,“那么,这个人,我交给你处置。”
冷嘤秋微微讶异,转目之间,神情微变,她微锁眉,“不知这个丫头犯了什么错?”
“啪啦”一声响。
桌上的那杯茶已经被上官若风扫在了地上。
冷嘤秋神容一震。
上官若风斜目看过去,冷声质问,“这四年,你就这么处理府中内事?”
冷嘤秋面色一白,恍然了悟,急忙辩解,“堡主,妾身一时不察——”
上官若风没那个耐心听她说下去,回眸看我,“你看着办。”
言罢,转身就走。
冷嘤秋愣在原地。
“有些事情,既然心里明白,就不要敷衍,你当他是傻的吗?”我低眸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今个儿初一,我不处置你。给你个教训,不要把你的那些小聪明随便乱用。”
“处置我?”冷嘤秋回过神来,冷笑,“不知嘤秋犯了什么错?”
“我想处置一个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女子娇颜瞬时变色,“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这个府里的当家主母,而你,只是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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