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笑,脑海中浮现出慕思言的模样,明白事理?明白是明白,可是那敢想敢干的行动力还真是让人惊讶。想着要是慕思言知道了这个消息,虽然他受的只是小伤,可是指不定她怎么想,然后就谁也拦不住要奔赴战场了。
一来是不想叫她担心,就算是一点小伤,她也一定会担心瞎想的。二来,本来来之前她就是冒出了要跟来的想法,要是叫她知道了这个事情,更是会来。
所以,他不能告诉她这个消息,家书也都是要自己亲笔写。但是他尽力能做的也就是写好安好勿念这四个字,再想写多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知道她看到这几个字会不会想多,但是也能念及战场上忙的原因吧!
司马逸轩看着六哥身旁那整齐叠放的纸,那是六哥觉得写得能用的就放在那里,那里已经有一小叠纸了,都是六哥写的家书。继续道:“而且你都写了这么多了。”
司马睿叹了口气看着手上的手掌,“今天受伤的只是手掌而已,万一哪天伤了哪里不能亲自写了,这些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哎!”司马逸轩见这样子只得叹了一口气。六哥这样子看来是劝不住了,真是用情太深。然而用情如此之深,会不会忘记了他们的大事,不禁忍不住问道:“六哥,你不会忘记你要做的事情了吧?”
要做的事情?司马睿听了这句眼神深邃,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十弟口中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夺回皇位。这是他的信念,也是十弟的执念。夺回皇位,既是夺回他所失去的一切,也是十弟为母亲报仇的方式,当年十弟的亲生母亲陈妃娘娘就是被当今太后诬陷才会抑郁而终。
“十弟,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为了那些执念,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了,以后就为自己而活吧!恣意地想怎样活着就怎样活着。”司马睿道。
司马逸轩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感到越发不安,“六哥,你是忘记了吗?你忘记了那皇位本来是属于你的吗?你忘记了你这些年担惊受怕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司马睿摇摇头,“我没忘,过去皇位确实是我心中想要的,那是属于我的,我应该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然而,如今我得到了天底下比皇位更珍贵的东西,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是受够了。正是因为不想让她跟着我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所以我才决定要……放弃。”
终于还是说出了放弃二字,一直没有对十弟说过自己的打算,是因为一直没有找着机会跟他说,也是因为他知道十弟的执念太深。
“放弃?”司马逸轩眼睛一红,他实在是不敢置信,他一直深信不疑的六哥,一直认为有资格坐在那张王座上的人只有六哥一个人,他也一直坚定不移地跟着他,想着有朝一日终究会成功。可是,现在,他最信任的六哥,居然说要放弃?
“为了那么一个女人,六哥你居然说要放弃?”司马逸轩再次反问道。虽然六嫂是个不错的女子,但是六哥怎么能够为了仅仅一个女人放弃一切。
“她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她是我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比我的生命,一切都要重要的珍宝,想用一辈子好好呵护的宝贝。”司马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