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老手。”小周说,韦正义赞同。凶手是不是老手等于给这起案子定了性,不是误杀、不是意外,是仇杀,甚至可能是买*凶杀人。这个死者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得罪了谁?
“死者”当时已被剥除了全身衣物,并且伤势不轻,但他显然还活着,这从他被扔到地上时身体的佝偻反应就可以看出。将死者扔到地上后,凶手从一旁的车里取了一把刀、一块塑料布出来。“死者”好容易缓过来一点,看到刀子,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一下,这个反应在视频中看得特别清楚,然而之后他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怎么会这么镇定?韦正义思索,这不符合普通人面临生死存亡时的表现,难道是被灌了药?
接下去视频中展示的景象极其残酷,凶手将塑料布垫在地上,牵着绳头将“死者”拽了上去,一把撕开了他嘴巴上的胶布,捏着他的下颚先割了他的舌头,跟着一刀一刀地开始割他的脸,然而“死者”却并没有哭喊挣扎,除了一开始被割舌时他挣扎了一下,其后自始至终只是紧紧咬着牙,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韦正义忽然伸手一指那辆黑色suv的窗口:“这里放大。”
小周立刻执行命令,不多会,屏幕中出现了一个亮点以及一个隐隐的方形轮廓。
“手机,有人在拍摄这个过程。”韦正义说,心想这八成是杀鸡给猴看。
“刽子手”执行死刑的过程让每一个关注这个视频的警员都觉得无比缓慢,虽然加起来也不过是十多分钟,但是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如坐针毡般的不安,那残酷的手段令每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而“死者”即使血流满面也依然坚毅的身形也令每个人都深受震撼,尽管他一直处于弱势,但从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任人宰割的意味。最后,凶手把“死者”划成了个血葫芦,以将他扔进河里告终。
现场沉默了片刻,韦正义说:“最后三分钟,倒回去,再看一遍。”
小周依言倒回去以后重播了一遍,跟着韦正义又要求倒回去,如是反复了数遍,才喊停。韦正义思索了片刻,说:“你们兵分两路,给我去查两件事。第一件事,查一下本市体校老师和毕业学生及健身房教练中有链球运动员史且如今无正当职业的人的名单,着重追查那些生活条件不错或者一夜暴富的;第二件事,去调事发时段附近所有监控设备的记录,排查黑色suv的行车路线,务必找出对方的老窝。”停了停,他又说,“再加一件事,把这件事情往上报。”
“往上报?”小周不解。
韦正义说:“我去找杜若玫,让她优先对死者进行dna鉴定,必要时做面貌复原。”
小周说:“头儿,咱们的dna样本库没那么丰富,除了那些牢里的重犯,也就咱们自己人的资料全点,就算检测出了死者的dna,也不可能找出他的真实身份啊。”
韦正义深深吸了口烟,烦躁地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碎了说:“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来?”
小周和其他警员都楞了一下,没弄明白韦正义的意思。
韦正义声音低沉地说:“死者是个警察,一个卧底警察!”
只有卧底警察才会在忍受酷刑、面临死亡的时候拥有那样义无反顾的坚忍姿态,才会一声不吭地接受已然命定的结局却不恐慌与绝望,仍然坚持以自己的方式做出抗争。韦正义眉头皱得死紧,此时他的心中尚有一个猜测,需要杜若玫来为他验证。不久后,杜若玫果然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在死者的食道里发现了一张3gsim卡,看来正是在他被割舌之前仓促间吞下的。
韦正义将这张卡清理干净,放入可以匹配的手机之中开机后不久便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来自一个18x打头的号码,消息发自于前天晚间,内容只有三个字:“蓝妹妹。”
“蓝妹妹又是个什么东西?”韦正义嘀咕着,在键盘上迅速进行敲打,未几,一个动画人物呈现在他眼前。金色头发,白色连衣裙和高跟鞋,还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