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往管道壁一侧闪了闪身子,马丁躲在门口的另一侧,两个人紧贴着管道壁。
秦龙在外面挥舞着锤子,猛地朝着那扇铁门砸去,铁门上陷进去一块,但是还是纹丝不动。
吴铭叫道:“行不行啊?你打我的力气哪去了?”
“别急!再来一锤!”秦龙往自己的手心里吐了口唾沫,两个手掌搓着,然后挥起铁锤朝着铁门砸去。
吴铭只看见自己眼前一道火花,那扇圆形的铁门轰的一声飞进了管道里,吴铭跟马丁像两只老鼠一样从管道口转了出来,两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喘着粗气。
铁水顺着管道口往外流着,秦龙抓着马丁和吴铭的手把他俩拖到了一边,然后笑道:“你俩咋了?想喝铁水啊?还是想练金钟罩啊?”
吴铭从地上爬起来,道:“妈的,陆飞这个王八蛋把我们关进了炼钢炉里,差点把我们炼成了铁水。”
“卧槽,你不是很会逃命吗?怎么被困住的啊?”秦龙嘲讽着吴铭。
吴铭站起身来冲向秦龙身后的一个铁桶,铁桶里灌满了水,吴铭不管多少,直接一头扎进铁桶里,然后洗了个澡。
铁桶里的水本来是碧绿色的,只有些青苔,吴铭一钻进去,顿时成了石油一样的黑色,吴铭在铁桶里翻滚着,将身上的炉灰洗干净,然后翻身出来拧着自己的衣服,骂道:“等着吧,老子非宰了陆飞!”
秦龙哈哈大笑着,道:“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看你狼狈的样子!”
吴铭笑了笑,道:“你他妈的少说风凉话,你都输了,怎么不走啊?”
秦龙从地上捡起铁锤,骂道:“陆飞这个王八蛋还欠着我钱呢?买卖成不成,费用还是要给的。”
“草,你还想着要钱,老子来给你送钱了啊?”吴铭骂道。
秦龙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这是道上的规矩,不能破。”
“滚滚滚,你去要钱吧!”吴铭推开秦龙,走到马丁身边,马丁躺在地上呻吟着,他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刚在他是忍着,现在逃出来了,他彻底虚脱了。
“你没事吧?”吴铭问道。
马丁摇摇头,道:“没事,你走吧,去救你老板吧。”
“你得去医院啊?”吴铭蹲下身子问道。
马丁笑着,嘴角挂着铁渣,叫道:“我没事,死不了。”
吴铭思量了一下,然后扶着马丁站起来,道:“我送你去医院。”
“你不就你朋友了吗?”马丁问道。
吴铭摇摇头,道:“我不去,他不敢把她怎么样!”
“我自己能走,我自己去医院吧。”马丁说道。
吴铭扶着马丁朝着车间门口走去,秦龙扛着锤子走过来,问道:“你怎么了啊?”
吴铭道:“他中了陆飞的计,陆飞想让他引我进炼钢炉,然后把我们一起烧死。”
“卧槽,怎么可能啊?”秦龙不相信吴铭的话。
马丁咳嗽着,吼叫道:“陆飞这个王八蛋,等我好了,一定宰了他,老子叱咤风云,第一次栽了!”
“别装比了,赶紧走。”吴铭扶着马丁往外走着。
秦龙忽然拦住吴铭,道:“你说的是真的?”
“滚一边去,老子没空跟你说话!”吴铭没好气地说道。
秦龙想了想,一把从吴铭身边拉过马丁,然后叫道:“你去吧,楼上还有人等着你,他就交给我了。”
吴铭看着秦龙,道:“你行吗?”
“放心吧,陆飞是个王八蛋,你先替我收拾他,等我把他送进医院,我再赶过来。”秦龙一手扶着马丁,一手扛着锤子。
吴铭笑了笑,道:“好吧,我先去,他就交给你了。”
“赶紧走,就那个姑娘要紧!”
秦龙扶着马丁朝着工厂外走去,吴铭站在车间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没想到秦龙竟然阴差阳错地救了他和马丁一命。
铁水在车间的地上流着,冷却的铁水堆成了巨大的一堆,上面冒着黑烟,吴铭看了看四周,车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这里这个车间跟刚才他跟秦龙决斗的车间连在一起,那一间是外面的机械车间,这里是炼钢车间,吴铭在车间里游荡着,四处打量着,他知道龙门阵里最终还将有一个终极大咖守着。
吴铭抓着炼钢炉垂下来的一根铁链顺着缸炉的管道上了屋顶的铁梯,屋顶上有个天窗,吴铭顺着铁梯走到那个天窗前面,天窗是一扇玻璃窗,上面没有锁。
吴铭轻轻地推开窗子,然后顺着铁梯上了屋顶,屋顶上是一个阁楼,阁楼里漆黑一片,尘土落得很厚,吴铭走进去打量着阁楼里面的陈设,这里似乎有人住过,有一扇破旧的铁床,铁床上的被子落满了灰尘,床边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摆着皮鞭手铐等一些工具,吴铭感到后背发凉,他似乎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阁楼中间是一个理发师用的椅子,椅子的黑漆都掉光了,胶皮也破了,黄色的海绵漏在外面,阁楼的屋顶上杂乱的挂着几根麻绳,绳子上还有些毛发,是人的长发。
吴铭站在阁楼中间打量着四周,那种阴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吴铭感觉到有人在窥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