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家拳打人,十有八九都是留下可怕的内伤,而在外部难以看出端倪。
陈文博那一踏,竟然有可怕的内家拳力劲,让他们心中骇然。
而一个身形矮瘦,浑身黝黑的侏儒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想到了秦家的许诺,顿时恶向胆边生,竟是拿起一支一指粗细的竹筒,吹出了一根细若牛毛的毒针。
“嗖”
这根毒针太过阴险,仅有一丝极其微小的破风之声发出,在夜色之下更是不可察觉。侏儒汉子的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仿佛已是胜券在握。
然而,陈文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当即扬起鬼瞳刀。
“当——”
毒针射在刀鞘之上,直接弹落到了一边。
上一世陈文博就最喜欢观察细节,更是有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而在这一世,有着易筋经潜移默化的易经伐髓功效,一丝微小动静也是洞若观火。
侏儒汉子只觉一阵狂风刮过,陈文博就到了身前,动作实在过于迅猛,让他头皮发麻。
陈文博与他错身而过,在一瞬间猛然拔出鬼瞳刀。借着脱鞘而出的巨大动能,在一瞬间爆发出最为可怕的威力,身步手刀疾若迅雷,最为璀璨的刀芒一闪而过,甚至晃得人睁不开眼。
那一瞬间的交错,刀光像是切豆腐一般划过侏儒汉子的脖颈。随后陈文博在他身后站定,平静将染血的鬼瞳还入刀鞘。
拔刀术。
将全身精气神灌注于拔刀一瞬,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杀伤力,只求一击毙敌。
“嗬······”
侏儒汉子最终发出毫无意义的嘶鸣,瞪大了双眼,双手努力想要抓住什么。他的脖颈在疯狂地飙血,看起来像是喷泉一般。最终,他只能无力地倒在了地面。鲜血扩散开来,将他身周全部染红。
他仍在肌肉反应下,不停地蹬着腿,只是双眼的神采迅速涣散,很快陷入了死亡。
“当真以为我不敢出刀?”
陈文博面色平静,冰冷的语气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接捅入了在场众人的心脏,将他们仅存的斗志与信心搅得支离破碎。
“再不滚,一个也别想走。”陈文博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中夹杂着竹叶的清新,一并进入肺中,而后长呼出来。
一众练家子大多只是武学切磋,何尝见过此等血腥与残暴的情景?
当场有人惊呼一声“快跑啊”,一群人立即作鸟兽散,不管秦洗象如何愤怒叫骂,也不想秦家许诺了什么,像丧家之犬一般慌乱逃窜。有了人带头,剩下的更不敢停留,也不管什么武人的气态修养了,直接仓惶遁走。
甚至在逃窜中,还有人转过头,生怕看到陈文博追杀过去。
至此,在陈文博与秦家两个表兄弟之间,已经再无人阻拦。
陈文博好整以暇,将鬼瞳刀扛在肩上,慢步走向两人。每一步踏下,都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表哥,赵恒呢?”秦洗象的声线有一丝颤抖,尽管极力隐藏,却还是让秦挽澜发现了端倪。
秦挽澜依旧镇定自若,甚至轻轻拍了拍秦洗象的肩膀,温和笑道:“赵叔被人牵制住了,恐怕你的刘阳也是来不了了。”
感受着肩膀的有力手掌,秦洗象想起自己儿时闯了无数祸事,都被表哥轻松化解,一直护在自己身前。他逐渐站直了身子,不再有一丝担忧,阴沉笑着道:“不错,我确实没想到。起初一个毫无背景的蛮小子,现在对付起来,竟然有这么多人相助!”
秦挽澜收回放在他的肩上的手掌,淡淡道:“可是我们秦家的人啊,从来不需要仗着一两个人的帮助,才能在一个武夫面前直起身子。”
秦洗象浑身一震,看向陈文博的目光中再无半点惧意。
在石景区秦家大院,秦老爷子身前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像殷勤的晚辈一般,递上几盒名贵至极的一品龙井茶。乾隆皇帝把狮峰山下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封为御茶,而今其中嫩叶全部得现于此。
杨紫鸢笑着寒暄了几句,而后生硬却坚决地将话锋一转,平静道:“老爷子,宋清说陈文博是他的徒弟,像亲生儿子一般,那也就是我的孩子。”
在燕京火车南站,一个邋遢中年人看着从站台走来的老友,呵呵笑了起来。
然而宋清走到他身前,露出一个微笑。
“啪!”
一记耳光重重打在赵恒脸上,宋清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