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兵首领又向领主和杜尚赔罪说:“之前只是误听了麻雀旅馆老板的话,所以才造成今天的误会,好在老家雀已经死,也足以弥补他的罪孽。其后北极星定然送上一笔厚礼作为赔罪。”说罢,让下属带走老家雀的尸骸,几人匆匆而去。
杜尚见几名猎兵走了,向领主大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却是心不在焉。
特里萨男爵男爵见杜尚情绪不高,提高声调说道:“哎呀,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就连茶水都没有一盏。”
杜尚连忙让服务员把茶水饮料甜点上了一桌子。
特里萨男爵见杜尚仍然是愁眉苦脸地坐着,说:“你是不是担心我走以后北极星的人还回来找麻烦,那很简单,只要我给北极星的团长捎句话就行了。”
杜尚也不隐瞒,说:“我担心北极星的人现在已经对安德鲁他们动手。这群猎兵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当面说得好听叫监视,背后说不定已经灭口了。”
特里萨男爵安慰说:“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他们不过是想从你这里牟利,不会那么着急的。不过为了安心,还是由我亲自向团长说一声吧。”对自己的保镖吩咐说:“去和弗里德说,就说这事涉及到了领邦的安全,希望他务必谨慎处理。”
杜尚有心要用激将法,冷笑一下说:“你说的话人家肯听吗?”
“什么?”领主大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得跳起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言论,那些愚民的话不足听,我可是赫赫的封地贵族,像北极星这样的佣兵团,我之所以留他们在这里,一方面是用得上他,另一方面完全是出于怜悯,才把普文尼斯这点可怜的税收交给他们。”
“怜悯?”杜尚满脸的嘲讽,“看不出您还是一位慈善家。”
“嗯。”特里萨男爵端坐下来,严肃地说:“虽然本地没有多少人关注,但像你这样的人,肯定知道1178年7月1日的诺桑普利亚悲剧。一个赫赫有名的公国,大半领土化为盐。”
杜尚点点头,这样的大事件,他当然有所耳闻。1178年7月1日上午5时45分,塞姆里亚大陆北部诺桑普利亚公国的旧公都哈里亚斯科近郊,出现了直冲云霄的巨大石柱,大柱子的出现,搅动天地异象,并不停地开始同化大地上的一切,包括土地、树木、动物和人。直到7月3日拂晓后,在教会的出手干涉后,这个石柱的作用力才停止。
两日之间,诺桑普利亚公国的一半领土和国民化为盐海。这是塞姆里亚最惊人的天灾,在各种历史书里都有详细记载。
其后,诺桑普利亚公国由于大公临阵脱逃,失去了权威,很快就发生兵变政权崩溃。后来其宗主国亚尔特里亚法典国进行了善后,将剩下的两个郡并成为一个自治州。那个大柱的核心,最后被教会回收,确定其名为盐之桩,并认为是神的遗物。
特里萨男爵见杜尚点头,接着往下说:“此地距离我领其实不算远,跨过连云山脉,从北海乘船过去,不过一两日的航程。灾难发生后,诺桑普利亚失去家园的国民四处流浪。虽然相隔这么远,但我的叔叔,冯特里萨子爵怜悯了他们,加上北地魔兽众多,也需要人去围猎,于是允许该国佣兵自由进出加塔普尼亚领。后来帝国贵族之间纷争不断,不断地雇佣这些人,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所谓‘北之猎兵’的奇特现象。”
“我这所小城,原本没有什么油水,我又懒于政务,所以就放任至今。城里那点税收,说好让他们拿去救济诺桑普利亚本土的灾民,所以称为盐税。但今天看来,是放任过头,很多人非但不心怀感谢,而且已经不认识本领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