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宰相对他的指控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没有预谋,这种隐秘的策划事件,怎么会拿到普通军官的社团中来讨论。
如果没有预谋,告密者的所谓正义感为什么不是在事件发生后立即爆发,而是那么凑巧地刚好在帝国深度陷入了纵深极大的战争之时被揭发,从而让整个朝堂都下不来台。
如果没有预谋,为什么刚好是与宰相家有姻亲关系的我家被牵涉入这件事呢!
一切的证据证明,所谓哈梅尔事件的真相,不过是为了宰相的那个位置而已。
那位老人和父亲谈了许久之后,给我们家留下了一笔接济款,以及给我来鲁雷上学的机会。
在那件事情发生后,我曾经打算报考托尔兹士官学校,以继续我家的武门传统,这样,父亲也许能振作起来。但没想到,我的报名竟然被拒绝了,这件事情曾让父亲更加伤心。”
沉默,像乌云,笼罩了这片树林。
杜尚无奈地抬头在枞树密集的枝叶中,寻找天空。连转圈的意念都没了。
过了了半晌,还是艾森伯格先开口。“看来你对我所说的这一切并不太吃惊,为什么呢?”
杜尚忧郁地说:“谁让哥有一个不同寻常的脑袋呢!”
在心里,杜尚忍不住哀叹,‘本来只是想找出一些与记忆缺失相关联的线索,没想到这摊子却越铺越大了!’
突然,他又想到一件事,‘哥每次听到奥斯本宰相这五个字就会由心里涌出反感,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呢?’
缺失的记忆再想也没用,想多了还会昏迷。杜尚挠挠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毕竟对方可不是一般人,而你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这只是一种推理而已,也许他只是恰好碰到并巧妙地运用了那个势呢?”
艾森伯格忧郁地抓着一根无辜的枞树枝条,把叶子一根根揪下来。
“我还没不自量力到想与他为敌。我只是想加入军中,然后揭开哈梅尔惨案的真相,让我的父亲恢复名誉,这就够了。”
杜尚的脸挂上了黑线,他觉得这分明是一条死胡同。他把一只手搭在艾森伯格的肩膀上,用罕见的认真的语气说:
“这件事也许穷其一辈子都不能再追寻到真相了,那样的话,你又怎么办呢?在我看来,不如遵照那位老人说的,‘人一生不能被一件事情击倒’,集中精力去干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这件事就继续在心中留意吧。”
艾森伯格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振作一些:“我是家里的长子,必须要为家庭考虑。如果毕业时没有被军选上,我还要多向你学习学习如何赚钱,来为家里解决经济问题。”
杜尚仔细探查了一遍艾森伯格的人物数据,实力只有区区三阶。他皱眉说道:“看来你还是下定决心要去军队啊,以你现在的武力,去军队也没有优势,从明天起,你早上起来去果园后面的山上,我来指导你,好歹要跨过五阶的门槛。”
艾森伯格点点头,突然感觉如释重负。“不知为什么,把这件事情完整地和你说了一遍后,我突然觉得轻松多了。”
杜尚脸上现出开心的笑容,用力拍打着艾森伯格的肩膀。
“说得似耐,骚年,一个人承担着这样的秘密,和与别人共同承担,毕竟还是不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