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也从铺子里出来了,盯着那叫花子看了半天,猛然一拍大腿,喊道:“这不是二狗么!咋?啥时候从县老爷的大狱里出来的?”
众人一听是二狗,才回过味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落魄邋遢的二狗,这就是不长眼去欺负人家李娘子的下场啊!
宋二叔恼恨不已,厌恶的朝二狗吐了一口吐沫,骂道:“你个疯狗!要打去打送你下大狱的人,去打那个姓严的!你打我干啥?疯狗!县老爷咋不打死你这条疯狗!”
二狗瞪着宋二叔,恨的咬牙切齿,“当初要不是你撺掇我去使坏,我能落到今天这地步?你也别顾着说我,你有本事的很?你有本事去找姓李的臭女人要钱去啊!她现在恁有钱,听说又是开作坊又是开铺子,你咋不去问她要钱啊?你不说她挣的钱都是你的吗!”
二狗被关了这么久,刚被放出来,一路听到的消息就是李氏的作坊开业了,场面要多排场有多排场,人家远在安州,青州的大老板都求着作坊的大管事林福卖豆腐给他们,银钱像流水似的哗啦啦的进,这还是头一天,要是再等两天,肯定赚的更多,隔壁村的地主都比不上那几个管事挣的。“我……”宋二叔对上周围人鄙夷的目光,顿时就心虚了,梗着脖子叫道:“我啥时候这么说了?你少血口喷人,都是你自己使坏!我可没让你去我寡嫂那里泼脏水,是你自己做下的孽,怪的了谁?!”“宋老二,我操,你娘来x!今儿我跟你拼了!再去砸了姓李的贱女人的作坊!你们都不是啥好东西,害老子断了条腿!”说着二狗就一瘸一拐的举着棍子跑过来了,宋二叔吓的转身就跑,跑了几步才发现二狗的腿是瘸的,压根就撵不上他。
这会儿上,几个从作坊下工的汉子回来了,宋二叔灵机一动,指着二狗对那群汉子说道:“哎,这要饭的要去砸了作坊哩,你们就不管管?”
汉子们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老成怕出啥事,连忙跟那几个人说道:“他不是啥要饭的,是咱村里的二狗,从县里的大狱里出来了。不过你们真还得看着点,说不定他得整出点啥幺蛾子来!”
几个人一听,商量了下,就架着二狗往村长家里去了,村长的儿媳妇也就是刘胜媳妇也是在作坊里上工的,一天下来挣十个钱,一家人心里都暗自高兴,这会儿一听二狗回来了还搞破坏,顿时都气愤起来。
“先关到柴房里锁着!”村长大手一挥下了令,作坊是村里的头等大事,万万不能被个上不得台面的二狗断了大家的财路。
二狗也傻眼了,他其实没那胆对作坊做什么事的,毕竟严大人的手段太狠了,他上回闹了一次就断了一条腿,要是敢对作坊做出点什么,那还有命在吗?他的想法和宋二叔一样,找不了严大人和李氏出气,难道还不能找没本事没骨气的宋老二出气吗?
第二天中午,村里人都聚集到了村长家门口,没有一个人为二狗说话的。任凭二狗如何痛哭流涕,如何说自己昨天说的都是气话,没有丁点害作坊的心思也没用。
“这人咱塔沟集不能留了,人要脸树要皮,他这人……还是让他走吧。”村里年纪最大的朱老头也发话了,不是说他有心害作坊,而是指他去镇上败坏李氏名声的事,没人能看的惯。
“就是,不能留了!就他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啥都能干的出来,往日里也没少欺负咱乡亲们!让他滚!”大部分人都纷纷附和。
二狗气的发抖,大骂道:“你们这群见钱眼开不要脸的,不就是进了作坊挣了俩苦力钱,就找不着北了!往日里亏的你们见我还称兄道弟的,不要脸!当心遭报应!”
啊呸!村里人集体扭过脸不去看他,当初见面还打个招呼那是因为你实在太流氓,我们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惹不起还躲不起?现在既然犯了众怒,自然墙倒众人推,大家早就讨厌你了,并不单单只是因为你冒犯了李娘子,也不是因为你要对作坊搞破坏,只有你自己还以为大家都敬着你怕着你。
“二狗啊,你也甭骂了。”村长说道,“要不是你之前做的错事太多,把乡亲们都得罪狠了,人在做天在看啊,你还是走吧,趁大家还能好商好量的说话的时候。”
就这样,在村里人的集体表决同意下,二狗卖掉了家里的两亩地,卷了包袱走了,自那以后再没人见过他。
作坊开起来后,运转渐渐的就上了轨道,林福越来越有经验,管事们一天比一天称职,每天一更天还漆黑漆黑的时候,作坊就灯火通明了,四十个帮工加上几个管事,流水线作业,分工明确,有条不紊,虽然人多,却从来都是紧张有序,绝不会出现手忙脚乱的时候。
腐竹和豆干已经开始对外销售了,腐竹定的价钱是批发价十四文一斤,而豆干要更贵一点,十六文一斤,每天都能卖出去几百斤,利润几乎是对半赚的。至于零售,冬宝也提早规定好了,只要是宝记的货,每家的零售价都要统一,不得擅自加价。同时,冬宝也没闲着,她开始鼓捣独家秘方的嫩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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