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乐官正在演奏春江花月,老太后听了会儿觉得忒没意思,身子靠向皇帝,低声说:“乖孙,何时给奶奶添个曾孙玩玩?”
皇帝淡淡飘来一眼,老太后一脸猥琐:“乖孙,你登基都十年了啊,奶奶我头发都白了,那个啥。。。你不会。。。真不行吧?季万生。。。”
季万生小心肝一抖,抹着冷汗回答:“陛下。。。龙体,嗯,很安康。尽”
老太后笑了,执起皇帝玉白般的手像顺小狗的毛:“乖孙,努力努力,赶紧给奶奶添个曾孙吧,否则,奶奶,唉,寂寞的只想吃东西啊!”
老太后您好吃是因为寂寞?!
众人纷纷抹汗,复杂的目光投向皇帝,只皇帝依旧淡定,甚至淡漠,扫了眼表情各异的众人,吐出七个字:“朕不会英年早逝。”
。。。
啪,全场跪倒。
“陛下息怒。丰”
“陛下息怒。”
。。。。。。
老太后很是不满:“万一哀家英年早逝怎办,怎办?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最后表示:“哎呦,乖孙,新选的大小媳妇拉出来给哀家瞧瞧。”
众人再次静默,尤其殿内的宫妃更是哀怨的不得了,新人啊,那些殿外坐着的小鲜肉个个如狼似虎,巴不得吃了美人皇帝,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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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回想起,月笙深深觉得,后来的很多事都是那天的桂花糕惹的祸。
紫宸殿中央站着十几位千娇百媚的宫妃,老太后笑的菊花满脸:“哎呦啊,都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啧啧,这小模样长的,一个比一个水灵,恩,不错,乖孙啊,哀家瞧着都是些可心懂事的孩子,今晚你就选三五个去昭和殿侍寝吧,嗯嗯,这个不错,皮肤水灵,那个也不错,屁股大好生养,呵呵,你叫什么,对,就是你,来来,走近几步让哀家仔细瞧瞧,哎呦喂哦,真是漂亮,天仙似的,乖孙眼光真是越来越像哀家我了啊,不错,不错。。。”
听说要侍寝,低头垂眸紧张战栗中的小鲜肉们全体抖了抖,有因为兴奋的,有因为害羞的,还有因为这话太生猛的,而老太后则慈祥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捞起一块桂花糕,张口就咬。。。
“奶奶!”大殿上飘来一声轻斥,不高不低听不出喜怒,却足以让所有人一抖,老太后也很顺应民心地手一抖,啪嗒,桂花糕掉落桌上碎成几瓣,她那个心疼啊,那个不甘啊,憋红脸怒吼:“哀家让你挑女人,你老盯着哀家作甚?!”
插科打诨半天尽然还是没能吃上,老太后觉的她很命苦,同时强烈表示悲愤怨怒,于是,满殿看美女的目光转向玉阶上那对祖孙,连进殿至今一直低头垂眸做淑女状的新人们都纷纷抬头好奇张望,接着,便是目瞪口呆抽气连连,包括南宫月笙。
美人不稀奇,这后宫更多绝色,大户人家出生的南宫月笙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看过美人的,可,紫宸殿上那位确定不是神仙?
她张大嘴瞪大眼,半天反应不过来。
哎呦喂啊,作为男人长成这摸样,要女人怎么活啊?
侍寝,到底谁被谁睡!啊啊啊!
玉阶上的武帝流年,紫眸银发,玉颜仙姿,清冷若神祗,偏偏眉间一点嫣红朱砂痣,妖娆魅惑,于是,便成了如妖似仙的存在,无数绝色,无数美人,刹那成了灰尘、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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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宴在太皇太后的小脾气中热热闹闹结束,席散后各人尽兴而归,衣襟拂动人影交错,待南宫月笙想起要寻南宫长风时,已不见她爹的身影,几分沮丧过后她决定唤上侍女回宫睡觉,找了一圈,结果连那妞都不知去了哪里,微熏的南宫月笙表示郁闷,决定踏着月色独自回去。
皓月当空,桂花飘香,多喝了三四十杯小酒的月笙被风一吹酒劲上涌头发晕,脚步踉跄,走着走着,便不知到了何处,等回过神已身处一处宫院,精致的楼阁幽静的庭院,一颗巨大桂花树矗立其中,花开满树,风过,落下一阵花雨。
月宫?
嫦娥在哪里?
怎不见玉兔和吴刚,难道偷情去了?
她傻傻笑着围着桂花树饶了圈,蹲下身捧起一把落花。。。
“你怎会在此?”
女子一惊,回头,一步远处站着一位少年,黑袍曳地,银发飘舞,浑身尊贵慵懒之气。
“神仙?妖怪?”
她晃晃晕乎乎的脑袋轻笑:“哦,我知道了,你定然是嫦娥,我要吃月饼,月饼。”她撒娇地伸出手,不小心踩到裙角,身子往前倒去,眼看就要脸着地,少年轻挥广袖,一股柔和之力迎面而来将她托住,抬头,眼前是一张雌雄莫辨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