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岚出去后不久,就回来了,“小姐,属下已经跟他说了。”
某只点头,轻“嗯”可一声,就再也没开口说话。
玖岚想要劝上几句,小姐不言不语的,心里定然很难受,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也陪着一起沉默。
晚一些的时候,外面院子里忽然又响起一声凌厉的质问,“什么人?”
“你家小姐想见的人!”带着一丝倨傲不屑,一听就知道是姚家出品。
玖岚听出是姚敬良的声音,询问的眼神看向某只,“小姐,您见不见?”
某只略一思索,点头,“让他进来吧。”
玖岚得了答复,推门出去了,片刻,身后跟着姚敬良一起走进来。
某只抬眸看过去,他这次没有易容,是他原来的模样,也算是个帅哥,只是那下巴抬得高高的,让她想抽一顿。
“你来干什么?”
姚敬良扫了一下周围,“明日是你大喜之日,给你来道声恭喜。”
“呵呵……空着手来的?”某只也不屑的睨着他。
姚敬良面色僵了一下,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来,“你这样的女子也真是……”
听不出他是在说客套话么,竟然真的敢张口要……
某只毫不脸红的接过话去,“是不是让你大开眼界?”
姚敬良噎了一下,又轻哼道,“还好,终于要嫁出去了。”
“呵呵呵,如此你便放了心,我不会再去祸害你家少主了对不对?”某只一语戳破他的心思。
姚敬良也不隐瞒了,点头,“没错!”
某只意味深长的的笑,“但愿将来你还能这么斩钉截铁不后悔。”
姚敬良心口不安的跳了跳,却还是一口咬定,“绝不后悔!”
她这样的女子绝不能让少主动了心思,否则姚家的百年大业都会被动摇了。
某只冷笑一声,不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让你做的事情可是办妥了?”
闻言,姚敬良定定的看着她,不答反问,“你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某只眼眸一眯,“你想说什么?”
姚敬良哼了一声,负手而立,“即墨殇也是天下少见的英杰,却竟然也对你动了心思,得知你要大婚后,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听说跑死了好几匹良马,可眼看到了京城,你这个女人却心狠的去拦截……”
某只心里一缩,还是不可遏制的痛了,“你来就是为了替他抱不平?”
“我与他没有什么交情,何来抱不平?只是想不通而已,即墨对他来说,唾手可得,他却一直不出手,对你……若是想收进府里也是轻而易举,却偏偏等着你,现在他该是要悔不当初了,女人的话最是不可信……”
“我和他的事不老你操心了,你若是办妥了,就请回吧。”
“你就不想问问我是怎么拦的?”
“姚家的本事可以随意告诉我了?”
“和你说也无妨,我让人在他回来的路上布下了*阵,阵里有我逍遥谷里的迷花,就算他武功再高,也走不出来。”
某只倏然一惊,“你敢对他用了迷花?”
“放心,只用一次,对他没有什么伤害,相反,呵呵……他可以暂时被麻痹,忘了自己心爱的人要嫁给别人的痛苦,这对他来说,可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么说我倒是该感谢你了?”某只冷笑。
“感谢不必,记得你大婚后跟我走就好!”
“放心,我对你家少主现在忽然感兴趣的很,一定会去见见的,并且一定会在他面前为你美言几句,说你为了保住他的贞洁做过多少的努力。”
“你……”姚敬良气的黑了脸。
“哼,恕不远送。”某只端茶送客。
玖岚冷着脸打开了门,撵人的姿态不言而喻。
姚敬良压了一下火气,才甩袖子走人,出门时,又道了一句,“那个*阵能拦他多久其实我也不敢保证,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不过,皇上也做了安排,至少拦到你们拜完天地是没问题,至于能不能顺利洞房,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哈哈哈……”
姚敬良不怀好意的笑着离去,玖岚气的砰的关上门,走回来对某只道,“小姐,您别担心,皇上一定有所安排,将军其实也派了人在路上等着了……”
某只摆摆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玖岚忽然有点心疼她。
某只闭上了眸子,玖岚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门外,墨水冲着她招手,她忧心忡忡的走过去,“小姐怎么样了?”
玖岚摇摇头,声音有些消沉。“看起来很不好。”
墨水眉头紧皱,“姚敬良胡说八道了?”
玖岚一叹,“也不算是胡说,摄政王真的是对小姐……”
“摄政王对小姐好,那皇上呢?皇上对小姐的心意难道就少了?比起摄政王来,皇上更深厚好不?”
“我知道啊,摄政王输在了明白完了,若是几年前,他就有这份心思,那么……”结果还真是未可知。
墨水摇摇头,“不是输在晚了,而是天意,天命难违,合该小姐就是和皇上是一对。”
“为什么?”
墨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跟在小姐身边还不知道?”
玖岚想了想,还是有些茫然,墨水叹了一声,提醒道,“神兽为何会跟了小姐?”
玖岚一下子瞪大眼,“你是说……”
“没错,小姐是凤命,皇上是真龙天子,谁也拆散不开的。”
“可是我看摄政王不像是要死心的样子啊。”
“那也无济于事。”
“唉,如此一来,摄政王也真是太可怜了……”
墨水又摇摇头,意味深长的道,“那也未必。”
“什么意思?”
墨水看着北方,“你可知摄政王为何忽然去了北边?”
“不是去找什么宝物了?”
“或许他自己也知道这一世与小姐没有缘分,所以去准备后路了……”
房间里,某只脑子里一团乱,有些事清晰,可她却又不想看的清晰,她自认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曾负过谁,连亏心事都没做过一件,这一世,她对兰漓有亏,可她会想办法弥补,唯独对那只妖孽,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他的爱来的突然,来的狂烈,让她害怕又满心的悸动,若是几年前,他有这份心,她或许真的就沉沦了,他那样风华绝代的男子,任何一个女人都抗拒不了,偏偏他来的太迟,注定辜负,却又让她这般愧疚。
尤其是……她还出手拦了他。
将来,她该怎么面对他?
她一个人在房间了待了很久,没有人去打扰,直到天渐渐暗了下来,从窗户里忽然蹿进一只来。
某兽趴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一脸鄙夷的瞅着她,幸灾乐祸的道,“举棋不定了?左右摇摆了?想要临阵脱逃了?还是懊悔烦恼了?”
它卖弄着它最近学来的成语,果然还是跟着爸比更有文化,出口成章,多长知识啊!
某只连眼睛都没睁开,像是睡着了。
某只挠挠头,“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兽可是特意来看你笑话的,咳咳,不是,是来安慰你的……”
某只终于开口,“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一只兽。”
“那你需要什么?”
“唉,一碗心灵鸡汤。”
“我就有,我就有啊……”某兽上蹿下跳着,指着她的鼻子,一副你快来请教我的样子。
某只摇摇头,“你?还是算了吧,我宁愿一个人慢慢疗伤。”
“嗷嗷,你竟然瞧不起我,竟然瞧不起,尼玛的,我是灵兽哎,往前五百年,往后五百年的事,我都知道好不?”
“可感情的事你不懂,你不是人……”
“噗,尼玛的,你才不是人,我是灵兽,比人还要聪明一千倍。”
“那也无用,唉,人类的感情是最复杂难辨的……”
“难辨个屁,不就是两龙争一凤吗,一个前世,一个今生,有什么好复杂的……”它正说的起劲,某只忽然睁开了眸子,灼灼的盯着它,它倏然惊醒,捂住了嘴,半响才气急败坏的指着她跳脚,“尼玛的,阴险,对老子用激将法,坏人,坏人……”
某只一把把它抓过来,笑得很得意,“不对你这般,你会泄露天机?”
某兽一下子崩溃,“呜呜呜……泄露天机,会不会被天打雷劈,我不活了……”
某只等着它哭嚎了半天,才懒洋洋的道,“得了,你这样的祸害,至少一千年的寿命,死不了的。”
某兽摸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泪,还是气吼吼的,“哼,总之你就是个阴谋家。”
“是,是,我承认自己很机智行了吧?”
“你……”
“快点说,一个前世,一个今生是什么意思?”
某只傲娇的瞥开脸,“就不说,有本事你再玩宫心计啊。”
某只坏坏的一笑,忽然道,“是皇上让你来的吧?”
某兽瞪大了眼,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某只心里一暖,那些烦乱渐渐的散了去,“都跟你说我机智了啊。”
“哼,机智个屁,不就是懂得爸比对你的心吗,见不得你纠结难受,他自己来不了,就让人家来开导你,嘤嘤嘤……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还要忍着心痛来安慰你这个情敌……”
“啊呸……”
“嘤嘤嘤……”
“哭够了赶紧说,否则姐真的不嫁了,有你好看的。”
“你敢,你敢逃婚,爸比一定娶个更好的。”
“呵呵哒,那姐也正好嫁个更好的。”
“嗤,想得美,那妖孽还困在阵里呢,说不定早被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闻言,某只眉头一皱,“除了姚家,皇上还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