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真实人和一个半人半神离开后,屋子里剩下一个真实人和一个真仙,还有一个怀着光之神灵的半人半魂和两个魂魄——这句话看起来很是怪诞,但是传说人类世界本来是从怪诞开始,到得如今要想让怪诞重返人类世界走一遭,的确是要谨言慎行,小心别搞得太怪诞了。
客厅里忽然只剩下两个毫无睡意的少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如今人类的世界,感觉到很是奇尽怪绝,若非他们的魄力一早练得非常之坦定,否则定会跳起来大喊这是不可能的!
阿庆回到房里坐在电脑前边听音乐边练习打字,她打的是五笔,相对于拼音对她来说,易懂得多。
不知是否天se渐亮,还是这夜里忽然有月光,项生站在房里的窗台前,发现夜光淡淡地映在身上,他看到了身体里面的一切若隐若现,包括骨骼,肌肉,血管,经脉,这下的感觉有兴奋也有担心,担心的是自己以后将要怎样浮出世面,毕竟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朱琪将半个身子靠在枕头上眼睁睁看着淡亮夜光下的他,只感到无言以对。
“琪,你能原谅我么?”项生坐到床沿边,说出这句话,多少也是出于那个道人对她造成的惊吓。
朱琪不想知道她是何故招惹上道人的yu念,她相信项生是出于无奈才会出此下策,她忽然说:“你认为我们是不是应该另外找个房子住?我有这个想法不是出于害怕那个神人,而是你老在闹市中楼顶上生事,往后难免引起人们的惊吓,知道你可就不好了。”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项生说:“难得你处处为我着想,那你认为是不是应该找郊外的度假房屋呢?可我又担心到了那样的地方,情况会变得更糟,敌手会更无所忌。”
“这一点我也想过,可是两害相忖取其轻,多痛苦,我们也挨得过去,要是让人们发现了你现在这样,恐怕更难应付了。”
“到时候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怎么又问这样的话,我对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朱琪yu坐起来,显的很是认真,项生却阻止她,她又按原来躺下,接着说:“再说没有我的配合,你很容易露出马脚的,别忘了短时间内你还得扮成我的样子外出打天下。”
“琪,有你的支持,再危险的困难,我也不怕了。”项生说着向朱琪脸上凑近去。“来,让我吻你一下。”
“不要啦,你模样好恶心。”面对项生的形状,朱琪温柔地作出不忍。“这么来一下,我怕心里会有yin影呢。”
“那就等我完全成了人,我要和你接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热吻。”项生退开他那张可怕的脸,护朱琪平躺下来。“好好睡吧,明天太美好了。”
项生想到了明天的事,他得去公司和工地上走一走,还要去找个郊外的别墅给自己的换个环境,就生怕往后那些王者级的敌手,会拉大队鬼马jing怪来找他的茬。
他在衣橱间里拔拉着衣服,看到自己生前的衣物还放在原来的地方,不禁有点触景生情,好想穿上身,却下不了手,最后还是挑着朱琪的衣服,给自己找了条牛仔裤,一件白衬衫套一件半短袖秋装,配上一双半高根皮鞋,着起这身打扮,随即看到全身浮现出一袭斑斓的光点,在空气中烁闪,与空气擦出细微的碰撞声,他感到自己完全变成了朱琪的模样。
“好肉麻你。”看见项生装模作样的扭过身子来看她,朱琪嗔怪道:“可别再给我招来登徒子了。”便翻过身去睡觉。
项生出了房门,把门掩上,轻手轻脚向客厅探去。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不停地闪烁着光彩,两个少年还静静地坐在忽闪忽暗的光亮里,项生这下才得以从另一个角度看清楚魂魄的样子,原来魂魄虽说是虚幻,却是不透明的,他从两个少年的身后,看不到那边的物体,可是他们却又是那么的虚若朦胧。
电视在播放着一部爱情剧集,画面上正好有一对男女当着人chao涌挤的街上在拥抱接吻,深情的,旁若无人。
“这怎么可能!”吕善刚突发诧异之声。
“太羞人了。”李安安别过头往一边。
“真是诸多奇哉怪也。”少年还只管盯着屏幕,忽感后面有动静,掉头看见是项生,便伸手指向电视,压低声嚷道:“这是真的吗?”
“不奇怪,那天你们也在街上来这么一回呀。”项生来到他们身边坐下。“不会有人骂你们的,说不定还会给你鼓掌。”
“要不得。”少年很是难为情的样子,少女干脆低下头。
项生看着他们两个的xing情还是这么纯真,蓦然想到蝴蝶人魂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不知他们最近如何,可是在不远之处?可还会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么?而眼前这对魂魄不知将来会如何?他们的宿命会不会因为他的介入而被扭转?是否也需要他去安排未来?
“你能带我们到外面去走走么?”吕善刚向项生说出他的想往。“我想去坐大鸟。”
从最后一句话,项生听得出吕善刚是从电视上见到了波音747,他向李安安看去,见她也看着他,低声道:“那些捏截短棒子跳呀唱的姐儿,真招人欢喜。”这句话多半是表示她想去看演唱会,而不是想去做歌手。
“可是你俩个这样子,叫我怎么好带你们出去见人?”项生说到难题上来。“你们又不会变。”
“我们不会,可是你会呀!”吕善刚紧盯着项生。“你有绝世神光,定会象那道人般施给我们变成真人的jing气。”
“可以么?”项生暗里问jing灵一句。
“或者可以,但是他们的原样是变不了的,走出去也是古人。”神光暗里回应一句。
“这个倒不打紧,可以解释的。”项生心里想道,跟着对两个少年说:“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条件是你们必须听我的话,没有我的许可,不能私下里出去,会吓死人的,我不在,你们的活动范围就只限于这屋子里,还得听琪姐的话,能做到么?”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犹豫片刻,点头了。
安定下两个远古少年人,项生见阿庆的房里漏出灯光,料想她还没睡,想着进去和她聊几句,便去敲她的房门。
“还没睡觉?”项生推开门,看见阿庆自得其乐地在电脑前坐着。
“正玩得高兴。”阿庆转过身来,顺手把音响声音收小了点。“怎么样,他们两个跟你达成共识了吗?”
“问题不大,可他们就想出去玩,我估计这个好奇心得满足他们一下。”项生在阿庆的床沿边坐下,只管盯着电脑,见到上面除了打字文档,还有一角压缩的网页放着女子艺术体cao比寒的画面,觉得她这是一心三用,这么快就掌握了电脑的乐趣。
阿庆说:“怎么说他们在山洞里憋了那么久,现在到街上去凑凑热闹也是应该的,可是他们的样子能出街么?”
“这个就要靠我的老伙记了。”项生说:“这下我想问你,对那两个你有什么看法,尤其是他们说的来历和秘密。”
“别太放在心上,顺其自然,他们既然能来,也一定有去的时候,我也一样,所以你不必紧张,可能他们的出现对你是有好处的。”
“主要是给我送宝藏来么?”项生有点财迷心窍。
“很难说,不如就拭目以待。”
项生犹豫了一下,说:“我还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帮他解脱困难呢。”
阿庆想了下说:“他们的困难,你有把握帮得上么,你是另有打算吧?”
“就当我没说过,你继续玩儿吧。”项生站起来往门外去,回过头来。“顺便说一下,我们要找地方搬了,这儿呆下去恐怕要闯祸,况且地方也小,往后家里要来的客人会越来越多,是么。”
“你看着办,我支持你,找房子可要叫上我帮参考哦。”阿庆还抬手跟项生作亲切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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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绵绵雨点的小雨天,天低云厚,凉风格外清爽,一阵阵吹过湖面,麟麟的波光向着岸边荡漾过来。
绿草青翠的岸边,两个男人各打着把雨伞走在湖水与旷野之边,踩着脚下湿漉漉的草地,面对这个早上水岸边的清新空气,很是心情舒畅。
“不出三五年,这里一定大变样。”举着雨伞的刘然远眺着开阔的湖面上,看到细雨朦胧中,一遍烟雾弥漫在水面上,几只水鸟低低掠过,他心情一震,对身边的男人说:“那时可少不了你的一份大功劳。”
“瞧你说的,我那有这个本事。”同样举着雨伞的男人低头注意着脚下的水草,避免沾湿了裤管。“这句话应该放在你身上才合适。”
“我能起什么用,出来才没几年,还是初来乍到,还得指望你这个老朋友,在商业应酬和推介上,多提携一下这个项目。”刘然说完扭头正视一眼走在身边的男人。
男人这回看向湖面上,说:“其实我觉得这倒不失是个捞一把的大好机会,但我知道在你面前说出这句话无疑是有辱于你,你在那个迁居工程上,果断而迅疾的手段,在这个地界儿引起的震撼可不小。”男人说完无意间回头望一眼停在不远处小路上的两辆小车,今天他以私人身份来见旧ri友人,本不想谈到公事,可又不得不扯上这样的话题。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不知道,那个决定让某些人的利益打了水漂,在关系和情面上来说,我得罪了人,你是不是也在其中?”刘然的眼神看向男人显得有几分严se。
“那个工程从那方面来说,我都管不着。”男人无意于看刘然的脸se,目光只管追随湖面上的水鸟。“说出这句话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无意于影响你行事的主张,可是我真想知道你的主要动机是出自何处?”
刘然语气低了下来,却不假思索地说:“第一,我不想让那个工程再拖时间,影响改造项目的进展,第二,我想让资源在利用上得到更好的发挥空间,第三个是老百姓很划算,我认为那个姓朱的女人有魄力也有头脑,她是凭本事得到这个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