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起义?没听说过。”七孔塔疑惑的声音,转而对吴年生道:“你可曾听闻?”
吴年生的大学曾经读过历史,他对黄巢起义自然是有所了解的,他在震惊之下望向坡头上一众因地狱使者的出现而情绪不安的魂人,很想知道他们当中那一个是黄巢,那个戴巾帽者莫非真是辗转中原侵犯唐帝国十数年,曾经做过皇帝,造过人肉干巴的黄巢?心中想到其起义造反的历程,对照此刻流浪荒原暗夜的处境,恨不得一万年后其灵魂还在无边荒凉中游弋。
“怎么跟你说,,,”吴年生才对石塔说出口,坡上便有说话喊将起来。“嗨,地狱使者,快快解赦我等,别再让咱困在这里,这凄凉苦境可真是受够了。”
“好煞折磨呀,幽冥地狱怎会有这般荒原扼地,要困俺们到何时方止?”又有声音从魂众中发出。
远处黑暗中忽有夜风掠来,荒原上传来呜咽声啼,把坡头上魂人尽数拂得人影虚溥,形景飘零,好不悲催。
据空立定的那刑司却笑声大作,听着严酷无情,尔后说道:“对照尔等生前犯下的杀孽,恐怕万年后仍要在这暗夜下孤独地徘徊,此刻叹悲道怕为时尚早。”
站在冥空中的牛头跟着声音沉闷地说出来。“莫怨这刑狱悲苦,比起别刑不停地身首异处,掏出脏腑的惨痛形状,你们的罪罚算是轻的,别身在侥幸中尚不自知,这下敢窜同谋逆,必教你们另陷惨境。”
马面一声啸鸣,向下面坡上众人发出威胁道:“还不快快隐去,敢阻挠俺们捉拿判犯,便将尔等一众拿下,酷刑加身。”
句句恐吓,一时教坡上众人愣住,好一下才有人惊道:“什么,咱们还要在这悲凉之地不能停歇地奔跑不止!若有一时歇久便要遭风沙侵袭,或毒虫困扰,地狱怎可如此扼困灵魂,吾何时才好安生往去!”
那戴红缨盔甲的汉子怒道:“恰似生前朝廷**,苛捐杂税,阶级残酷剥削,我等草芥走投无路,不起义又如何存活,如今这等形境跟那唐僖宗治下一般残酷,我等又岂能甘愿受这无尽刑罚。”
接着戴巾帽者抚须冷峻道:“由来胜者为王,若为王者那曾不生杀予夺杀戮成xing,何况我之兴兵反唐是要冲击一个腐朽帝制,摧毁残酷的统治牢笼,吾虽败犹荣,至于以杀戮无辜为名,将吾沦狱此境,吾也认了,但是那里有压逼,那里就有反抗,是吾生前起事之本义,此际机遇下吾又岂会轻易退去。”
“好!”石塔之妖一个跳身而起嚷道:“不愧为英雄所见略同,此刻不反,万年后依然流浪于此,什么时候灵魂才得烟消云散,要想得解脱,还是要起义。”
“好大胆子。”刑司暴喝叫道:“竟敢妖言惑众!若不除你,如何平乱!”
一听这话,不止七孔塔jing觉,吴年生也是下意义作势而出,却是个祭起塔身的举动,一手推向塔座,便念诵咒术而出,意料不及地看着整个法气充溢的石塔浮光之下犹自高大了许多,这一回差不多就接近它原来的本体,只见缓旋间,将周遭黑夜映在溢出的光亮下,一道劲气泛着白光向空中倚立的地狱使者she去,牛头马面立即挥出手上的鞭叉挡架。
没等众多悄然而至的幽灵鹰犬发起攻击,七孔塔瞬间又是数道法力劲气煞过空中,穿入冥怪丛中,又闻嘶叫啼鸣,冥鹰被割开两半,地狱犬倒飞开去,幽灵在空间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