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哪里知道对方一念之间便转了这么多念头,一开始觉得对方还有点诚意,最起码承认了是自己儿子纠缠夏桐,可一转眼的功夫便变脸,责怪夏桐是那有缝的鸡蛋,这人的双重性格也太明显了吧?
夏桐刚要张嘴分辨,常若善没给夏桐机会,接着说道:“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这次斯年的脚要在家里养一阵子,你呢,你不用过来看他了,让你们两个都冷一冷上校大人是流氓。我呢,给你指一条明路,y大虽然不错,可是国外比y大好的大学有的是,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出去见见世面?费用这方面不用你担心,我们替你出了。当然前提条件是这期间你不能出来下棋不能出来卖字画。至于你说的弟弟,他也可以考虑到国外念高中,直接考国外的大学,对了,你还有一个奶奶,一起出去吧,你们一家子在外面呆个几年,也不要跟他联系,国外的条件可比国内的好多了,没准你也很快可以找到一个人,结婚成家生子,这是每一个女人都向往的事情,多好。”
夏桐听了冷笑,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只是这位慕太太看来比那位侯府夫人良善些,至少给了自己一条活路,夏桐不知自己是该感谢她呢还是该憎恨她,居然会想到给自己全家发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外,美其名曰免了自己操劳之苦,结婚成家生子,好顺畅的一条路。
夏桐有些好奇,如果现在仍是古代,对方会不会也直接给自己一杯毒酒?那省了多少啰嗦省了多少费用?
见夏桐冷笑,慕太太有些不高兴地问:“难道你不愿意?现在谁不巴望着往国外走?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不是谁都能碰上的。”
“不是天上掉馅饼,是慕家掉馅饼。”夏桐认真地更正说。
“你这孩子,刚开始听你说话,觉得你还是一个懂事的,这会怎么又糊涂了?”在常若善的眼里,夏桐有些太不知好歹了,要不是她看在夏桐先头的那几句话有点被她打动的份上,她才懒得替她操这个心。
“慕太太的意思,我要听您的话就是一个懂事的,不听就是一个糊涂的?我有手有脚,我自己有能力能养活自己,我凭什么要接受别人的施舍?”
夏桐现在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围棋也好,书法也好,成名是早晚的事情,可慕太太的意思是要夏桐放弃一切,念完大学找一个男人平静地结婚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就为了不让慕斯年找到她,最好还是隐姓埋名地过日子。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为你将来考虑,要知道你跟着斯年也没有前途,斯年答应了我们两年后理清跟你的关系结婚生子,你说你才十八岁,还有大好的前途,怎么就想不明白?”
“对啊,我才十八岁,还有大好的前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放弃我所有的一切?您不是说斯年答应了两年后分手,那您着什么急?再等两年就是了。放心,他若说分手,我绝不纠缠,我也绝不巴望嫁进你们慕家,我能陪他走一步算一步,走不动了就不走,地球离了谁照样转。”
夏桐的话掷地有声,让常若善听了一愣,这丫头是什么意思?一拍两散,自己多事了?
话虽然说得漂亮,可夏桐的心却像刀割一样,慕容凤也罢,慕斯年也罢,前世今生夏桐都要不起,前世已经赔进自己一条命,这世呢?
夏桐心里突然无比的怨恨,既然要不起,既然明知两人差距这么大,为什么还要安排两人再次相遇?夏桐扬起了头,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慕斯年在病床上感知到了夏桐的伤心,他的心脏一阵紧缩,挣扎着要起来,慕斯远怎么也劝不住,被慕斯年的神情吓坏了,忙叫了医生来。
值班医生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他也知道这里的病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忙给院长打电话。
“哥,医生没用,妈在逼夏桐跟我分手,你扶我下去,不然我会死的。”慕斯年捂着自己的心脏,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表情如此哀恸。
一向镇定的慕斯远吓坏了,忙说:“好,你别急,我去把她们两个喊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