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的孩子。”曹植承认,“母亲息怒……”
卞夫人不禁扶住了额头,“你就快娶崔琰大人的侄女了,怎么会扯出这等闹剧!”卞夫人又回到座椅旁,无力般地扶住把手,缓缓坐了下来,“崔琰在朝中地位虽不及你父亲,但其言其行肯定是举足轻重的。你惹出这种事,是要如何向崔家交代,又叫朝中众臣如何议论。”
“母亲,儿知道自己鲁莽,但还望您能接纳成姿。”曹植恳求着,心中确有惭愧。
“她有你的孩子,我又如何发难?”卞夫人无奈地叹着气,“崔家那边,如何处理,你自己来头疼。”
卞夫人又将目光投向成姿,问道,“不知令尊在何处高就?”
成姿直视着卞夫人的双眼,坦言道,“家父家母早已过世。”末了,她见卞夫人一脸难色,也知道曹植心中肯定并不好过,便又补充道,“夫人,小女可以不求名分,也不求地位。小女不想给曹家添烦。”
“那你想要什么?”卞夫人见此女似乎不会仗着有孕一事刁难,终于放松了些许。
成姿看了看曹植,彼时曹植也在看她,她便不假思索地道,“我只想留在子建身边。”
卞夫人听闻,没再说话,她挥挥手示意成姿先退下。
待门掩上,屋子里又只剩下卞夫人和曹植,卞夫人才道,“她倒是对你情有独钟。有了身孕却不要名分,好在如此,也少却了很多麻烦。”
“母亲的意思是愿意接纳她?”
“崔含必须是你的正妻,至于她,母亲希望你还是先不要管。待日子再久些,你再纳了她做妾罢。”
曹植感激地谢过卞夫人的体谅,“在外的这半年,儿一直记挂着母亲。”
卞夫人摆摆手,“你罢了,知道我疼你,做的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何苦还说记挂我。”
屋外寒冷,曹植怕成姿立久了会冷,便没有在静素堂多留。
离开静素堂的路上,成姿心中有着歉意,“这些事,实在为难公子了。”
“何必这么生分的说,你也知道,会有今天,都是我在为难你。”曹植放满了脚步,扶上了她的手臂,“当心脚下路滑。”
成姿不再说话,静默地任由曹植扶着,迈着步子。
无暇的雪地上缓缓的留下了两串脚印。这段路,通向何方,他们的脚步,又将通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