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鹏一边穿衣服一边怒斥道:“忙不过来,你在这里磨叽啥?还不快去?”
“哦。”杨帆答应着退出房间,见智鹏背对他,就扮鬼脸吐舌头,完事一溜烟跑下楼。
楼下娟子被杨帆吓唬住不敢离开,只能直愣愣的守在哪。
有买主来,知道价钱,把钱丢在哪拿起娟子递给的东西就走。
一般来这种地方买东西的,都不会占老板的便宜;所以很多时候铺子上空无一人,守铺子的田翠花跑老远去摆龙门阵也不会被小偷光顾。
一条直笔笔的老街直通那座破教堂,而老街的另一端延伸到沙窝村;当一辆救护车呜啊呜哇的从百事安乐店门口经过,救护车来自沙窝村方向。
下楼梯看见救护车的智鹏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不安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这话是问杨帆。
杨帆也在看,很多人都在看,默默目送救护车远去的方向,许久那些人才议论纷纷散去。
智鹏靠前,胳膊肘靠了靠杨帆。
后者反应过来,挠挠头问道:“师父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智鹏随手刮了一下娟子的小鼻头,问了一句:“吃饭没有?”
娟子抿嘴一笑:“吃了。”然后伸出手掌心,眉毛都笑弯弯的样子道:“师父这个可以抹干净吗?”
在娟子的手掌心,智鹏给用朱砂笔给画了一个安神符。
“杨帆去给娟子洗洗。”智鹏手在磨蹭下巴,感觉毛刺刺的,貌似有东西儿想穿破皮层钻出来。
一抹娇小的身影,推着自行车从马路对面笔直的走了过来。
智鹏无意抬头,跟走过来的人对视一眼,好熟悉的眼眸。
她一边走,一边抹汗,好像走了很远的路来的显得有些辛苦,很累的样子。
此女,当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不沾染一丝尘俗气,举止投足之间给人以清新雅致的感觉。
近了,她一步一步靠近智鹏,柔和的目光像一潭深邃的湖水,仿佛隔了千年,恒久不变地穿过那些空气中氤氲的阳光与浮尘,透过一张镜片凝望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颇显局促的智鹏,心莫名其妙的忐忑起来。
在韩林儿之后,许久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呐呐的道:“报上贵庚、姓氏、几时去世、男、还是女、老还是少、胖还是瘦、足、尺码有多长,新近有冰棺出租……”
她很生气的样子,没有耐心继续听智鹏的生意经,打断他的话,连珠炮似的质问道:“你说的什么啊,这些我不需要,难道来你这里,一定就是家里死人了吗?”
智鹏被抢白,暗自怪自己自乱阵脚,怎么逢人就说这些,他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歉意道:“那你来有什么事吗?”
此女口才了得,声音也好听“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来的,你们这里谁叫张智鹏的?”
这辈子连恶鬼都不怕,未必怕眼前这个女人?智鹏暗自质问,逐抬起头板起脸,做出一副拉风超酷的模样来直视对方答复道:“找他有什么事?”
“不见张智鹏,我不会说。”
杨帆过来,快嘴道:“站在你面前的就是。”
此女有些不悦,脸色一沉道:“我叫吕锦清,赵心怡是我的学生,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