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棠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屋满地的狼藉,不禁叹了口气,对趴在床上不甘哭泣的白杏之说道:“刘仁启果然不是你该托付终身的人。”
“姐姐,你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白杏之一听,倏地从床上坐起,脸上的妆容都因为泪水花掉了,她说话的声音带有哭腔:“我知道你肯定心里笑我傻,怪我当初没有听你的话轻易就和刘仁启乱来。可是姐姐,你到底知道什么呢?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可他并不喜欢你。”白海棠平静地看着白杏之,对于她的指责,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喜欢我的,他是喜欢我的!”白杏之神情激动:“他曾经亲口承认过,说过了千遍万遍,他说他喜欢我,很喜欢我,他说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能让他这样喜欢!”
白海棠看着她那较真的表情,对于这个自小疼爱的妹妹,心中又是疼惜又是生气,气她不肯听劝,到现在还不肯醒悟,却是不忍心苛责,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杏之,你从小在青楼长大,难道看得还不够多吗?但凡到这里来的男人,哪个不是和女人缠绵时口口声声说恩爱,前脚刚一踏出,又马上忘到九霄云外去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白杏之嚷着,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我从来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我以前就很反感。但是,我总以为他是不一样的。我觉得他是真的。”
“真正认真的男人,不会流连于在青楼取乐。”白海棠的眉头微皱,不管怎样,她决心让自己这个陷情已深的妹妹有所醒悟:“刘仁启一直是个游戏花丛,喜欢喝花酒,贪图享乐的男子,这些你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白杏之怔怔地看着白海棠那双冷漠的眸子,她竟然不敢反驳。良久,才用哭腔小声地说:“我以为他会因为我……”
“因为你而改变吗,为你停留吗?”白海棠没有情绪地笑了笑:“傻妹妹,你是否太看得起自己了?”
“如果没有那个沐艺芸,他完全会属于我!”白杏之恨恨地说道:“姐姐,我是你白海棠的妹妹,难道不值得男子留恋吗?虽不及你相貌出众有才情,但是,也不会差人家!”
“可你现在,不就是差人家了吗?”白海棠接话,站起,走过去,在床沿坐下,目光温柔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声音听起来温柔,却让白杏之几乎要抓狂:“你也清楚,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沐艺芸的身上。”
“那个沐艺芸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傲慢霸道,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个弃妇,居然还敢出来抛头露面,跟有钱的公子哥到处游玩!跟青楼里的女子一比,根本没有差别!”
白杏之一想起那日在湖上看到沐艺芸时的情形,不禁气得咬牙切齿,她分明也到了他们,却一点不放在眼里,只顾着和那个有钱公子哥谈天说笑,而偏偏就是那样的沐艺芸,硬是让刘仁启忽略了自己,将所有的视线都放在了沐艺芸的身上,还为了她跟人争吵,维护她。
想想都让人可气,她白杏之什么时候被人那样无视过!尤其,刘仁启是她喜欢的男人,却因为别的女人而忽视她!
“真是越说越糊涂了。”白海棠又是一声轻叹:“如果沐艺芸真的是那样的女人,会让刘仁启那样留恋不舍?小傻瓜,刘仁启花心出名,他见过的女人只怕比我们都要多,还看不出沐艺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之所以对她情有独钟,肯定是因为她身上有他着迷的优点。你如此全盘否定她,就已经输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