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魁不禁大骇,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数千征北军骑兵已经从西边的谷口冲了进来,杀声如雷奔腾如虎地直朝自己一方冲杀过来。
原来,在事前布置时,沮授就已经料到头魁会在遭到攻击时往西边逃窜,因此一早就在西边的谷口做了布置。果不其然,头魁在遭到攻击后,真的往西边逃去。
数千铁骑猛地冲入马贼的队伍中,原本还能勉强聚集在一起的马贼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随后,正在后面衔尾追杀的数万征北军主力趁机猛冲,顿时将马贼杀得溃不成军。
就在杏林谷之战打得如火如荼之时,正率领一万骑在谷外负责接应的赵云突然收到探马急报,说有一支四万人的南匈奴骑兵正往杏林谷而来,此时距离杏林谷只有十里地了。赵云不禁大惊,这四万南匈奴骑兵突然出现在这,绝非善意。
“是哪个王的军队?”一旁的沮授急声问道。
“应该是休图王。”
“那便没有疑问了。这休图王一定也打算来劫商队,可恨我之前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沮授非常懊恼地说道。
“沮授先生不必自责,哪有人能将所有事情都考虑到。沮授先生能针对头魁马贼将所有的事情布置地如此精确已经非常难得了!至于休图王的人马,就交给我来对付吧!”赵云毅然道。
在杏林谷东北差不多十里处,四万南匈奴休图王骑兵正朝杏林谷方向缓缓前进。领头的赫然是休图王的儿子,土浑,在土浑身边簇拥着十七员战将,这些就是土浑麾下有名的十七员悍将。
“土浑大人,咱们是不是加快些速度?”一名部将谏言道。
土浑却道:“不用担心,车队有物质拖累走得很慢,他们是跑不掉的。”
部将双眉微微一皱,犹豫片刻后又说道:“土浑大人,我不是担心车队跑掉,而是担心,万一征北军发现了咱们的意图,会派兵截击,到时可就节外生枝了。”
土浑立刻露出一个极度轻蔑的神情,自负地说道:“汉人最好敢来,本王子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匈奴第一勇士的厉害!”
“王子英勇,就如同天上的苍鹰,那些如麻雀乌鸦般的汉人岂能与王子相提并论!”土浑身旁一个神情萎缩的将领连忙奉承道。土浑听在耳中,觉得非常受用,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先前谏言的那名部将厌恶地看了那个马屁精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别的汉人或许不值一提,但却绝不能小视了这征北军。土浑大人难道忘了一年前是谁将乌丸蹋顿灭掉的吗?当日乌丸蹋顿拥铁骑十几万在渔阳起事,北平太守公孙瓒、幽州牧刘虞皆畏惧其兵锋而不敢进剿。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汉廷要剿灭乌丸就只有依靠咱们匈奴,却不料这征北将军竟然敢独立率十万汉军入草原与乌丸交锋,更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十万征北军经历数月血战,竟然剿灭了蹋顿,最后逼得乌丸单于楼班不得不投靠鲜卑人。土浑大人,你难道认为这样的敌人会是羊羔,能任由我们手到擒来吗?”(蹋顿是乌丸王,楼班才是乌丸单于,两人都是前乌丸单于丘力居的儿子)
土浑皱着眉头,神情显得颇为不悦。一旁的那个马屁精见状,立刻喝问道:“古力,你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究竟有何居心?”
那个叫古力的匈奴将军当即把眼一横,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彦涂,你如此蛊惑大人才是真正的居心不良!”
“好了!都给我闭嘴!”土浑突然出言制止了两个部下的争吵。土浑有些烦躁,原本很好的心情现在变得很不爽了。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几个人就这么默默地策马走着。
匈奴大军又向前走了大约两里地时,全匈奴将士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在前方不远的缓坡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此人头戴赤缨银盔,身裹银甲,肩挂银白披风,脚跨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骏马,手提一杆亮银枪,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你是何人?竟然敢拦休图王子土浑大人的路!难道不怕死吗!”先前那个马屁精扬声喝问道。
“我乃征北将军麾下大将赵子龙。你们未得朝廷号令,便擅自离开驻地,可知有罪?”原来这单枪匹马拦住匈奴大军的竟然是赵云。
“什么狗屁朝廷,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管得着!”土浑打马上前几步,非常吊地叫嚣道。
“大胆!叛逆者,死!”赵云冷喝道,随即突然催动战马急驰下坡,竟然单枪匹马朝匈奴军军阵冲去。
土浑见状,露出一丝冷笑,当即下令道:“彦涂,去,杀了这个嚣张的汉人。”
“是。”那个叫彦涂的部将大声接令,随即便一脸兴奋地打马迎了上去。数万匈奴将士立刻大喊起来,他们这是在为自己的将军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