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一屁股坐了下去,面色凝重眉头深锁。
大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很压抑。
沉闷了片刻后,韩遂的亲信部将候选突然出列道:“将军,咱们何不请大将军出面调停?”
韩遂一愣,随即双眼一睁面露兴奋之色,“对啊!我怎么把大将军给忘了!大将军统管天下兵马,他是有理由也有实力出面调停的!”
猛地站了起来,当即便要下令。然而这时却有人提出了异议。
“将军,咱们现在实力大损,只怕征北军会趁机吞并了我们!”说话的是梁兴,也是韩遂的亲信部将。
梁兴这话一出,顿时让韩遂犹豫了,梁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这时候选又道:“若征北军不出面,那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而若征北军出面了,征北军只是有可能吞并我们。其中的利害得失还请将军评断。”
韩遂一震,点了点头,然后扫视了众将一眼,决然道:“正如候将军所言,我决定立刻派人火速向大将军求救!”
听到韩遂这话,帐下的很多部将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散帐后,韩遂便派出了使者,这使者就是他的亲信侯选。
侯选带着一队骑兵,还有韩遂的亲笔书信。
望着侯选一群人远去的背影,韩遂的心情有些凝重,同时更充满了希冀。
马腾大军的行进速度很快,在五天后便近抵陇右。此时,韩遂已经率领军队依山势修建了一座营垒,很明显,他打算倚险踞守。不过马腾不明白的是韩遂为何要选择据守,他原本以为马腾要么会投降,要么会向北逃窜。
马腾在陇右汇合马超的军队之后,便围住韩遂的营垒扎下营寨。
马超提议立刻强攻,不过马腾并没有采纳,马腾首先向韩遂营中派去了使者,打算劝降韩遂。
然而事与愿违,不久之后,使者的头颅被送了回来。
马腾勃然大怒,当即命令大军强攻。
马腾的大军开始发动一波接一波的强攻。
一连数天,韩遂的营垒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双方将士的尸骸布满了营垒前后,黄色的泥地变得血色斑驳。
马腾坐在帅位上,听着部下报告的伤亡数字,心头不禁有些发疼。短短六天时间,他的军队便付出了伤亡六千人的代价。
马腾狠狠地拗断一根木棍,冷声道:“韩遂看来是打算同我们耗到底了!”
马腾左首的马超紧皱着双眉,一脸懊恼的神情,但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向马腾请战。这几天,他一直在阵前骂阵,试图将韩遂骂出来同他决战,但韩遂似乎铁了心要做乌龟,就是不理他的辱骂。马超不禁有一种‘老鼠拉龟,无处下手’的感觉。
众人沉默下来,都想不到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辕门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很急迫的样子。
马腾见状不禁眉头一皱。
辕门将一进大帐便跪禀道:“将军,大将军派使者来了!”
马腾愣了一下,连忙道:“快请!”
“是。”辕门将应诺,随即退了出去。
“陈楚这个时候派人来,是什么意思?”马超皱着眉头问道。众人都露出茫然的神情。
这时,马腾面露忧色,说道:“使者此来,定是为了调停我们同韩遂的纷争。”
“他说调停就调停,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将军了!”马超不满地叫道。
其他人却没有像马超这样,神情都显得有些凝重。
“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一听陈楚的名字,就吓得没胆了?”马超非常不满众人的表现。
大家知道马超的脾性,所以并没有将马超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在西凉军中,骁勇仅次于马超的庞德。庞德的脸色很有些难看,却并没有说什么。
“够了!孟起你给我坐下!”马腾不悦地呵斥道。
父亲发话了,马超不敢不听,憋着一肚子的气,一屁股坐了回去。
这时,马腾又道:“待会儿,使者来了,你可不得无礼!”
马超没有作声。
马腾不禁眉头一皱,一拍案几,喝道:“听见没有?”
马超吓了一跳,面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朝马腾抱拳道:“父亲,我不会乱来的。”语气非常勉强。
马腾不禁叹了口气,他能理解马超的心情,但是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同征北军抗衡,他们不得不看人脸色。
片刻之后,征北军的使者在辕门将的引领下进来了大帐。这个使者对于马腾来说是个老熟人了,就是经常出使马腾的李肃李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