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响起玉月明激烈的咳嗽声,还夹杂着夏夜不怀好意的笑声,玉楼春好气又好笑,心里却是暖暖的,不过嘴上还是骂了一声,“夏夜,你皮痒了是不是?”
那边夏夜一把夺了电话过去,得瑟的叫嚣,“是啊,有本事你来抽我啊!”
玉楼春忽然坏心的道,“想见我就直说呗,还得拐弯抹角的,果然幼稚!”
这话一出,那边夏夜就气的跳脚了,“擦,谁说老子想你了,你做梦呢,还是修炼神功走火入魔了?老子会想你一个女人?”
“不然呢?难道你想的是男人?”玉楼春揶揄了一声。
那边夏夜更是激愤了,“玉楼春,你可千万别让老子见到你,不然老子,老子……”
他威胁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狠话好。
旁边,玉月明无奈的笑着,明明不舍得说狠话,却偏要一脸的凶狠模样,明明就是想姐姐了,却非要口是心非的否认,还真是……
玉楼春还在揶揄他,“不然你要如何?”
夏夜抓了抓头发,恨恨的低吼,“你要是被老子看见了,老子赚了钱就不给你花!”
玉楼春扑哧笑出声来,这是什么威胁?“呵呵呵……”
夏夜涨红着脸,恼恨的喊,“闭嘴,女人!”
“呵呵呵,你管我!”玉楼春心情颇好的也得瑟了一下。
夏夜气的在房间里来回转圈,嘴里恨恨的骂,“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
玉楼春闻言也不恼,等到笑够了,才问,“你俩最近赚钱了?”
夏夜重重的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反正赚了也不给你花!”
这时,玉月明终于又把手机抢了过去,“姐,说了你可别生气,嘻嘻,我和夏夜是去打工了。”
“在哪里?”
“在一家西餐厅,姐,你放心,这家餐厅很高档且正规,环境又好,我俩在这里当服务生,按小时结工资,那经理好说话的很,有空了我俩才去,不会耽误学习的。”玉月明笑着解释。
玉楼春想了想,有些踌躇的道,“明明,其实姐现在赚的钱足够我们上学了,你……”
玉月明笑着打断,“姐,我知道,可你赚的是你赚的,我赚的是我的心意,嘻嘻,我是个男人,总该独立不是?”
那边夏夜也没好气的插了一句,“就是,靠女人养着算怎么回事?我俩也不是小白脸,哼!”
玉楼春笑骂了一声,“小白脸?你颜值不够!”
“擦,玉楼春,你……”
“好了,好了,嘻嘻,姐,总之你放心吧,我俩会照顾好自己的。”
玉楼春点点头,“好吧,那跟姐说在哪家西餐厅总行吧?”
玉月明眼眸一亮,“姐,你要去?”
玉楼春笑道,“不是赚钱了吗,请姐去那里吃一顿舍不舍得?”
玉月明痛快的笑道,“舍得!”
夏夜不甘的低吼,“我不舍得!最好这辈子都别去,哼,什么女人啊,当的又是什么姐姐,只知道闭关修炼,都不知道问问别人的死活……”
玉月明受不了的又咳嗽起来。
玉楼春也为幼稚的某人哭笑不得,不过最后还是软了语气,“好,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不够关心体贴,没有天天给你们打电话询问,也没有去看你们,那我明天就去行了吧?”
玉月明高兴的道,“真的?太好了,明天我俩正好有空去。”
夏夜别扭的咕哝了一声,“空着手就别来了。”
玉楼春失笑,“好,记得了,姐给你们买礼物,当是庆祝你们能打工赚钱独立成长为男子汉了。”
“这还差不多!”
“嘻嘻,姐,那明天我们可就等着你了,晚上七点,西凉月色,不见不散喔。”
“嗯!”
挂了电话后,玉楼春就给阿武打了电话过去,让他查一下西凉月色的背景,京城叫得上名号的餐厅酒店大多是赵家和司家的产业,这两家在商业圈里难分伯仲,这些年一直霸占着龙头老大的宝座,其他的世家都望尘莫及,哪怕是王家,名下的产业也比不得。
不过阿武查出来的结果却让她没有想到,西凉月色不是赵家的,也不是司家的,想来那俩孩子打工的时候,事先都问过了,可他们却没有打听的更清楚,这家西餐厅背后真正的老板居然是王锦。
阿武问她可需要出手,被她摇头制止了,也许一切只是个巧合吧,太草木皆兵了,反而让对方警惕,而且玉家的事,现在她还不想让那俩孩子知道。
那个责任让她一个人来背就好!
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漫天的星星闪烁明亮,却比不得那晚在玉琉山看到的更纯净美好,她咬了下唇,转身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玉楼春穿着一件浴袍走了出来,头发吹的半干,温顺的披散在肩上,沐浴过后的俏脸如雨后的玫瑰,娇艳欲滴,染着春色,眸子里更是盈盈如水,似蕴含了一汪秋潭,令人望之沉醉。
只是在她看到那倚在床头的人时,平静的秋水里像是被投进了石子,破碎了,晃动了,脚步僵在原地,手指不受控制的蜷缩了一下。
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他也看着她,眸子里更是闪过无数的情绪,想念最为浓烈,惊涛骇浪一般翻滚,可里面还夹杂着幽怨、委屈、酸楚。
可他却还是慵懒的倚在那里,穿着雪白的衬衣,矜贵优雅,没有急切的扑过来,更没有开口倾诉这几日所遭受的一切,他只是看着她,半响,忽然伸开手臂,勾唇浅笑。
他敞开怀抱,等着她走过去。
玉楼春却迈不开步子,他眸子里的情绪,她看得懂,他脸上的疲惫憔悴,她也心疼,他清瘦忐忑的模样,她更是一阵阵的懊悔,可她还是……
慕容秋白终于先开口,幽幽的一声叹息,“小楼,你知道的,我不敢先奔向你。”
玉楼春身子一颤,抿唇不语。
慕容秋白又苦笑着道,“我不知道你还愿意不愿意让我奔过去抱你,我怕你会躲开,所以我等着你来,是蜜糖还是毒药,是生是死,决定权都在你的手里!”
玉楼春依然站着没动,不过开口了,语气恼恨,“都在我手里吗?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可有邀请过你?”
闻言,慕容秋白看了眼窗户,伸开的手臂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小楼,那是花伯他们同情我,看不得我再在黑夜里望窗流泪了。”
玉楼春没好气的道,“望窗流泪?你还真是出息了,你倒是哭一个给我看看!”
慕容秋白眨眨眸子,琥珀般的光色如有莹润的水在流动,似乎再一个用力,那水便会滴了出来,“真的要看?”
这一声,便带了几分沙哑。
玉楼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大的毛巾,见状,便恼恨的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巧罩在他的头上,遮挡了那一张将要梨花带雨的美颜,“谁要看你!”
慕容秋白被蒙住脸,也不动,只是深深的呼吸一口,像是要把属于她的那些气息全部吞进自己的肺腑里去,片刻,他忽然轻笑道,“小楼,这算不算是洞房花烛夜戴的喜帕?”
玉楼春呼吸一窒,那毛巾是淡粉色的,刚好把他遮的严实,而他倚在床头,静静等待,便真有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慕容秋白又道,“小楼只管帮我戴上,不管挑开吗?”
玉楼春咬牙,“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