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后众人才坐回原位。
敬酒之后,钱独关的脸上露出一丝愁容,说道,“诸位,想必也知道迦楼罗王的事情了,我也不必遮遮掩掩了。迦楼罗王的兵马距离襄阳城已经不过两三日的路程,不知应当如何应对啊。”
钱独关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响遍了全场,“还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刘若水抬头看去时,发现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风云馆主。
刘若水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位风云馆主,不仅人年轻,思想也是那样的年轻。
钱独关苦笑道,“哪有那么简单,襄阳城既无良将,又无悍卒,而迦楼罗王麾下可是有十万精兵,如何能守得住?”
然后,钱独关将脑袋扭到一旁,对那位襄阳太守说道,“太守,你是一城的父母官,您说说,该怎么办才好。”
襄阳太守支吾了片刻,然后说道,“一切都由钱帮主做主好了。”
看到襄阳太守那有些不甘的眼神,刘若水心知,这位襄阳太守未必是没有注意,而是不敢有主意。
刘若水早就知道,襄阳太守并非出自豪门,而是被杨广用科举手段提拔的寒门,身后没什么背景,因此他空降到襄阳城之后,就立即被架空了。他没有什么意见才好,如果真的有什么意见的话,恐怕就要被“病死”了。
不过,这话一说出口,他仅剩的一点威望也必然会一扫而空。
听到襄阳太守的话之后,钱独关脸上露出一丝一闪而逝的微笑,然后开口说道,“依我之见,朱桀势大,实在是难以力敌,不如投降了罢。”
听到钱独关的话之后,宴会登时好像变成了集市一般,乱哄哄的争吵起来。
刘若水听到,一旁的郑淑明低声骂道,“这只老狐狸。”
显然,她已经猜到了钱独关的想法。
闻言,刘若水低声回道,“虽然是老狐狸,但也是一只死狐狸”
说罢,刘若水将座子上的酒杯往桌面上一摔,传出一声巨响。
登时,原本嘈杂的厅堂里面变得鸦雀无声。
钱独关见状,假笑道,“刘馆主,你有何见解啊?”
刘若水冷声说道,“我的意见只有一个。”
说罢,刘若水从桌子上捡起一块碎瓷片,然后随手一摔。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一道亮光骤闪,插在钱独关的脖子上面。
钱独关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咽喉上插了一个三寸长的碎碗片。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刘若水虽然手中无刀,他只是掰断了手中的酒杯,从上面掰下一块碎片,但莫说是一块碎瓷,哪怕是一花一叶,在他手中都足以成为最恐怖的暗器。
钱独关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是面对刘若水的小李飞刀,他不可能躲的过。
虽然刘若水也清楚,钱独关并非真心想要投降,毕竟在襄阳,他已经是无冕之王,就算投到迦楼罗王麾下,他也不会有更好的位置。
但是,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言行。
他的言行,给了刘若水一个借口,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借口。
刘若水冷声说道,“钱独关妄言投降,已经被我杀死,罪该万死,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听到刘若水的话之后,钱独关心中顿觉不甘,他感觉自己死的似乎有些冤枉。
因为他从一开始,从未想过要投降朱桀,他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欲扬先抑罢了,只是想借朱桀的名声吓唬这些襄阳的世家门阀,然后将他们收为己用罢了。
事实上,他甚至还准备了几个托,让他能够总忘所归,“名正言顺”的执掌襄阳。
但无论他想说什么,他也无法说出口了,因为他的咽喉都被穿透了。
刘若水走到钱独关的身前,将手用力一扭,将钱独关的脑袋扭了下来,然后厉声喊道,“你们也都知道,朱桀乃是一个食人魔王,若是让他占了襄阳城,那满城百姓恐怕都要死绝了。钱独关已死,还有谁反对?”
刘若水话音刚落,在他身后就刺出两杆长枪,似乎想要将他刺出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