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蛋怎么可以这么羞辱你!”公子言抓着牢房的栏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胸口上的那个大写的“囚”字,然后一颗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砸了下来。
“你···哭了?”赫连澈看着那颗顺着公子言的下巴不断往下滴落的泪珠,神情猛地一颤,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而公子言也被他说的一愣“哭了?有吗?”说着,就要抬起手摸脸,结果却被赫连澈抢先一步抓住手腕。
“别抹去它。”赫连澈看着那颗挂在公子言眼角处的泪水,伸出手指轻轻的拂过,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公子言只觉得眼角一痒,然后赫连澈的右手指尖上,就多了一颗泪珠。那晶莹的液体沾在他如玉的手指上,就像是清晨凝结在兰花上的露珠,美得静谧优雅,却让公子言心底猛地一酸。
“对不起澈澈,明明说好了我来保护你,可是到头来却是我害你遭受这无妄之灾。”看着那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指,又看了看他那毫无血色的面容,公子言懊恨的将头抵在栏杆上,心底的罪恶感几乎快要把他给淹没。
“别这么说。他们早就想除掉我这个污垢,只是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而且,你肯来看我,甚至还肯为我落泪···”赫连澈看了眼凝结在指间的水珠,眼底倏地划过一丝暖意“言兄,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有人肯愿意为我哭过。”
“澈澈你别这么说。”公子言抹了把眼泪,然后伸出手隔着栏杆抓住他的手背,触手的冰凉让她心底又是一阵刺痛,然后手情不自禁的将他的手捂在了手心里“澈澈,我已经成功申请了宣慰司都府的审判,六大贵族十大部落会出庭审问。我有信心会说服他们重新彻底调查这个案件,只要我洗脱了嫌疑,那么你就可以无罪释放了。所以澈澈··请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
“言兄···”
“澈澈,最多五天,相信我,最多五天我就会接你出去。这五天你一定要好好地,千万不能出事知道吗?”公子言略带乞求的看着他,语气中流露出来的浓浓的关怀,如一道暖流一般注入到赫连澈的心田。
“好,我会坚持住。我会等你接我出去。”
“嗯。”
公子言没呆多久就出去了,因为外部探监有明确的时间规定,再加上她如今还是特殊人物,要不是宫晟天作担保,她恐怕连进去都难。
“怎么?你哭了?”宫晟天一直站在外面等着他,见他出来就抬脚迎了上去,可是目光一落到他那微微泛红的眼圈时,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
“难道是云澈他···遭受了什么意外?”赫连澈见他情绪颇为低落,便压低声音问道。
公子言摇了摇头,然后对上他的眼睛:“我只是觉得···我害惨了他。”
宫晟天闻言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他,那么明天就好好的努力吧。”当他得知,这个混蛋那么努力的想要去申请这个审判主要是为了帮助赫连澈洗清冤屈时,宫晟天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可是正如公子言所说,毕竟相识一场,称兄道弟,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他们而送死,他们的确也做不到。毕竟生性再怎么淡漠冷漠,也不意味着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性。
次日一大早,宣慰司都府门口就挤满了百姓,虽然他们无法进去观看审判,但是却可以第一时间得知里面的消息,因此等公子言的马车抵达时,门口早就挤得水泄不通。
“准备好了吗?”马车里,宫晟天紧紧地握着公子言的手。见他眉眼淡漠如雪,眼眸平静无风,微勾着唇角倾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其余的交给我。”无论如何,他也会带着他离开的!
“嗯。”公子言点了点头,反手握住他的大手“相信我,我会成功的。”
宣慰司都府审判大厅设计的颇像古希腊的审判广场,台阶似的审判席,六大贵族坐在中间,十大部落分居两侧。而宫晟天元乐等人只能坐在被审判者身后的位置上。这样的布局相当于把被审判者牢牢地禁锢在一个圆圈中,四面八方全都是严肃的面容,要是胆小的,估计还没开始就已经吓得腿肚子软了。
审判过程十分简单,首先是被审判者自我介绍,接着自我辩解,随后审判员发问。而在这三个过程中,无疑第二个是最为重要的,也是公子言昨夜一宿没睡,反复思考的地方。
“关于这第二个流程,自我辩解。容在下修改一下,改为自我陈述。因为我今日申请审判,不是为了摆脱我的罪名,而是为了来陈述事实。陈述那晚在下亲身经历的事实。”
公子言一袭白袍,黑纹勾边。声音朗朗,如清泉击石,环佩相鸣,瞬间吸引了审判大厅中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作为赫连皇室出席审判的赫连睿,更是从公子言出现的一开始就将目光死死的盯在他的身上。如今听他这么一说,非但没有感到担惊受怕,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这让一直暗中观察他的宫晟天,眼眸不由得一冷,但是心底却更加赞同公子言的说法。
这个赫连睿,就是个变态!
“寿宴当晚,在老王爷离去之后没多久,在下就接到一个王府家丁的传话,说赫连老王爷有请。当时在场的人有傲雪国定山王,还有贵国闲王赫连澈何以作证,除此之外,之后的中山国太子、赤焰国太子,以及赫连太子也都知晓此事,因此也可作为证人。”公子言从容淡定的说着那晚发生的一切,当她说她因为不胜酒力而试图用内力散酒,结果却发现自己反而醉得更厉害时,在场的西元人都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嗤笑声。兰齐默家族族长更是轻蔑的问道:“公子可是怀疑酒水有问题?”
“不是。”公子言简洁有力的回答让所有人一惊,赫连睿更是略微讶异的挑了挑眉头,随后愈发感兴趣的看着那个芝兰玉树一般的男子“在下刚才说了,我这次前来审判,不是为了狡辩,只是为了陈述,陈述当晚发生在在下身上的事情。然后由诸位审判员负责审判结果。”
她这个回答再一次让审判席上的众人心底一惊,但随之也更为用心的听他说话。卡隆家族族长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素白的身影,眼底沉沉如霜,晦暗不明。
“如前面所说,当晚我在被家丁带走之前,已经感到了少许醉意。所以为了防止在老王爷面前醉酒失态,在下在殿内等待老王爷的时候便用内力消酒,结果却发现,运用内力之后,在下非但没有消酒,反而愈发感到醉意,到最后甚至身体发软,内力全无。”
“哼!”说到这里,审判席上有人传来一声冷哼,公子言不做任何表示,继续说道“在下发觉身体不对劲的时候,就想着起身离开,可是···在下被人打昏了。”
审判席上等着公子言指证的赫连睿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随后两眼发亮的朝大厅中央的人看去。庭审席上的宫晟天,听到后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惊讶。
“在下被打晕后,再醒来时已经是快要接近于天亮,因为我是仰面躺在大殿的地板上,所以一扭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而且当时大殿里不再是我一个人,老王爷就躺在我的身边,倒在血泊中,不过老王爷但是还未死。”
“所以呢···”听到这里,赫连睿突然插过话来“你见老王爷没死,就又补了一刀?”赫连睿听到手下人给他的消息了,赫连猛身上中了两刀,也就是说,他走了之后,出于某种原因,赫连猛又被捅了一刀。
“关于这一点,容在下冒昧的问一句。在座的各位,可都知晓赫连老王爷身上的伤势么?也就是说,老王爷尸体状况。”
审判席上的众人不知道公子言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互相对视一眼之后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都知道。”
“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公子言对自己的审判更加有信心了“既然大家都知晓老王爷尸体状况,那么也就清楚,老王爷第一刀伤在了左胸口,第二刀伤在了右边的胸口。既然如此···”
公子言见众人赞同的点点头,唇角一勾,单手后背道:“在下就有一个疑惑。如果说第一刀,刺在了左边胸口,那么按理来说老王爷早就因为心脏失血过多而死了,根本不会有第二刀的存在。可是偏偏是···那把匕首最后在老王爷的右边胸口上。这说明,王爷真正的死因···是第二刀。”
听到这里,审判席上众人开始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而卡隆家族族长,却倏地眯起眼睛,眼神锐利的看着中间那个傲然而立的身影。
“所以公子你想说什么呢?”巴登家族族长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想说···其实老王爷身体构造和我们常人不一样,他的心脏长在了右边而不是左边,不然也不会在第一刀刺下之后,就立刻死掉。这一点···我想卡隆家族族长应该有所了解。”公子言转身看向审判席上一个眉眼锐利的老人。
“没错。”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卡隆族长沉默了一下后,突然点头承认了“老王爷的心脏的确长到了右边。”
“敢问卡隆族长,这件事情是否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卡隆看向公子言的眼神愈发的深沉犀利:“没错,军中除了我,就只有老王爷随身侍从知道。”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老王爷心脏长在右边的事情,其实是一个秘密了。”
“对。”卡隆点了点头“毕竟关乎到王爷的安危,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那么,问题来了。”公子言嘴角倏地勾起一抹弧度“既然这件事情是个秘密,那么在下也就没有理由知道,毕竟在下不是透视眼,不可能一眼看清楚人的心脏长在那里。就算是看见王爷中了第一刀没死,下意识的也不过是认为那一刀刺偏,或者是没有伤及根本,而不会立刻据判断出老王爷心脏长在了右边。”
“你究竟像说什么?”卡隆似乎已经猜到了公子言所说的问题在哪里了,可是心底又希望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
“在下想说。一个秘密,只有三个人得知,两个人不在场,第三个人却是这件事情的被害者。”公子言抬眸对上上方六大贵族的首领的眼眸,眼底倏地滑过一丝冷光,声音冷冷清清,如霜似雪,落在地上却如巨石坠地,响雷轰天“那么就只能证明···第三个人是自己杀了自己!换句话说···老王爷是自杀而亡,而这件事情的真正受害者,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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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公子你受委屈了!在坚持一下下,赫连睿那个小贱人就要遭殃了!
赫连睿:我不会那么容易就狗带的!
话说昨天房东打电话,变着法的赶人,然后毕业就来的这么猝不及防,让我毫无防备的就要开始准备撤离,可是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结。所以情这几天估计要累趴了!~(>_<)~毕业典礼要在六月底,无处安身的偶表示,无法参加了!~(>_<)~甚至连毕业证都要别人代领。也是醉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