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宫晟天看着公子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一抹青色的身影急匆匆的出现在眼前。
“公子,可算是找到你了,我···皇上?”苏清航慌慌张张的跑上楼梯,还没说两句话就注意到了屋子里那一抹霸气的黑色身影,一手后背一手抓着公子言的手腕,看向他的眼神冰冷中透着分杀气。
这个人怎么就这样子跑上来了?
宫晟天看着一身窄袖长袍的苏清航,少了分书生气,倒是多了抹潇洒感。如果说以前他是静谧的竹林,成熟稳重,此时的他就是风过时扬起的阵阵竹涛,眉眼明亮,眼神中流露着坚定和自信,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新生的朝气感。
这个苏清航,怎么变化那么大?
宫晟天情不自禁的微挑起眉头,眼神里充满了探究,直看的苏清航头皮发麻的时候公子言出声了。
“怎么了?”甩开宫晟天的手腕,公子言挑着眉头上前一步“急急匆匆,是出什么事了吗?”
“哦对。”被唤回神来的苏清航突然拍了下脑门,然后神情激动地看向公子言“第一车间,出货了。”
“真的?”公子言两眼一亮,激动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什么时候?”
“刚刚。”苏清航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丝毫没有注意公子言的举动有何不妥,到是宫晟天眼神倏地一冷,碧绿的眼眸像是探照灯一般直接落在了公子言抓在别人手腕的爪子上。
碍眼,真碍眼!
背在身后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借故上前分开他们时,公子言却突然转身朝楼下跑去。
“皇上不跟上去看看吗?”就在苏清航准备抬脚跟上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突然瞥到屋子里的另一抹身影,微微一愣之后,这才疑惑的问出声“这批货是工厂第一批产品。公子费了很大的心血。”
“朕知道。”宫晟天酷酷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因为这批货,他也不会被冷落,想那个混蛋的时候,只能大老远的跑来找他。
“那皇上···”
“朕看你改变很大。”宫晟天打量着苏清航突然出声道“最起码你以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人总是会变得。”听到宫晟天这么说,苏清航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笑容腼腆中带着分羞涩,但很快就被眼底的明亮掩去“我以前束手束脚,想做却不敢做。可是这样子,是没资格跟随在公子身边的。”
宫晟天眉头一挑,见苏清航眼底迸射出的强烈光彩,眼眸一沉。
“我们下去吧。”低沉的嗓音响起。苏清航微微低头,看着那黑色的锦袍从自己面前走过,这才抬起头跟了上去。
二人找到公子言时,她正在车间内的办公室里检查新出炉的铠甲。那铠甲通体发黑,立在地上就是一个黑色的小山丘,看上去又沉又闷。宫晟天眉宇一蹙,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显然是对这铠甲十分不满。
“公子,这铠甲怎么···”苏清航看着这沉闷闷黑通通的铠甲也忍不住焦虑的蹙起眉头,见公子言还兴致高昂的在那里打量着,眼底的疑惑更甚“是哪里出错了么?”
“出什么错?”公子言不解的扭过头,见二人脸上均挂着抹担忧,唇角一勾“两个以貌取人的家伙。谁告诉你们铠甲是用来看的?”
宫晟天和苏清航嘴角狠狠一抽,刚要解释,公子言却对他们抬了抬下巴:“你们自己看,颠颠它是不是像你们想象那样沉重。”
听他这么一说,二人心底都有些跃跃欲试,对视一眼,还是宫晟天果断的上前一步,走到那铠甲前。
“这是···”远看觉得没什么,近看宫晟天才发现,这铠甲不像是一般的铠甲一样是一块一块分开,最后缝制而成,而像是一个整体,彼此浑融。除此之外,这个铠家不仅乌黑,似乎还能吸光,屋外的阳光照在铠甲身上,竟然没有丝毫反光的痕迹。
“看出不同了?”公子言见宫晟天脸上的表情微变,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你再掂量掂量。”
掂量掂量?
在公子言眼神的鼓舞下,宫晟天小心翼翼的将铠甲抱起,本以为会很沉,结果拿到手里···重量竟只有一般铠甲的一半!
“爷费了那么久的心血,怎么可能会造出残次品?”公子言见宫晟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便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匕首,然后走到那铠甲前,突然一刮,结果那铠甲上除了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就再无其他!
“这铠甲坚韧程度是普通铠甲的两倍,但是重量不过是他的一半。这意味着,士兵们在行军打仗时背负的压力更轻,行动更为敏捷,但是生命安全程度却更高。如果再配上同样材质的武器···”公子言意味深长的看向宫晟天,见他渐渐沉下眼眸,眸光深邃的看来,嘴角的弧度愈发的邪肆“皇上,这铠甲喜欢不?”
宫晟天闪了一下眸子,看着面前嘴角含笑,眼神玩味儿的公子言,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你的登基大典上,如果我没记错到时候会举行表演。”公子言背着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到时候我准备弄个剑舞之类的士兵表演。”
“然后呢。”宫晟天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公子言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一侧目不做声的苏清航,见他眼眸猛地一颤,公子言点头笑了“在定山王登基的日子开张,啧啧,爷的工厂绝对是拉风够了!”
夜幕降临,点点繁星挂在天际边,一闪一闪,恍若洒在地上的碎银。公子言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正策划着月底的登基大典。桌上的烛光印照在他的身上,在白色的衣袍上笼了一层暖暖的光晕。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
宫晟天推门进来,就看见单手扶额,微皱着眉头的公子言,在看到他桌前放着的莲子汤之后,眼底更是划过一丝不悦。
“你晚上又没好好吃饭?”黑色的身影走到桌前,看着抬起头一脸迷茫的公子言,气愤的夺过他手中的毛笔“铠甲的事情交给我,到时候绝对会让你卖出去就是了!”
“卖是肯定卖出去,但是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公子言揉了揉眉心,见他拧着眉头,便从书桌后走了出来“你的事情都忙完了?这么晚了还跑过来。明天不早朝么?”
“这里离皇宫近。”宫晟天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我把早朝的衣服带来了。”
公子言脚下的步子一顿,诧异的扭过头看向他:“这话什么意思?”
“皇宫太大。”
“所以呢?”
“我一个人睡冷。”
“······”
现在是六月天!
公子言很是沉默的白了他一眼。他现在是看出来了,为什么这人给她选的宅子距离皇宫那么近,原来是早就有打算!
“可是你这样子出皇宫···也会被人注意到啊。”
“我从地道里来的。”宫晟天很是坦白的眨了眨眼“有一条地道,从我的寝宫直接通到你的卧房。”
“······”
你特么的怎么不去死!
公子言愤恨的瞪着他:“为什么这地道我不知道?”她当初检查宅子的时候明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