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一愣,似是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把她的心,交给他吗?
她知道,她与方淮之间是早就已经结束了,不管怎么样,都是无法再回头了,而现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傅臻。
她与傅臻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无论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这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们有漫长的一辈子要携手走过,总不能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态度。
其实,如果她不激怒他,平日里他对她是极好的鼷。
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已是不多了,因此,她在别人的眼中,是幸运的。
她也知道,把心交给他,让他走进来占有一席之地,是最好不过了。
唯有这样,他们才能走到长久,而爱上他,那样的生活才是幸福的。
但是,她真的可以吗?
她看着面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爱上他,也无法想象爱上他后日子究竟会变成怎么样。
傅臻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突然直起身来。
“如果你不想,那就别勉强,反正强扭的瓜不甜。”
说着,他就想翻身下床。
可没想,他才稍微动了动,就被她给拉住了。
他回过头,叶暖扯着他的衣袖,那双眼睛仍如他记忆中的那般纯粹。
“给我时间,好吗?”
她的手在轻微颤抖,她不是不知道他对她的好,但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
傅臻看着她的脸,默了良久,随后便伸出手将她带进了怀里。
鼻翼间尽是他熟悉的气味,她的神色有些恍惚,手从后头环上了他的后背。
“傅臻,如果到了最后,我还是没办法爱上你那该怎么办?”
他抱着她的手一紧,声音略带几分低沉。
“没有如果,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他有足够的自信。
叶暖没再说话,只是慢慢地阖上了眼。
与方淮,就这么算了吧!再继续有联系,也是连累他罢了,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爱上傅臻,忘记方淮。
在这个世界上,过客何其之多,她与方淮,到底是沦为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这样也好,好歹来过。
叶暖不知道,她与傅臻之间,到底算不算是和好了。
当天晚上,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离开爵园,而是留了下来,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睛,还能看见他熟睡的脸。
只是,心底曾经存在过的那道疤,真的能够当作没有存在过吗?
傅臻把她送到艺大门口就去上班了,她缓步向教学楼走去,今个儿她回来是为了拿期末考的成绩。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幸好,她的成绩没跌得太厉害,总算各科也没被当掉。
走出艺大,虽然傅臻有说过若是她要回去了就给他打电话,但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让傅臻来接她,反倒是自己走出了校门口,随手拦下了一台计程车。
当司机问她要去哪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说了一个地址。
半个钟头以后,计程车在一处新开发的住宅区前停了下来。
她给了车资下车,缓步地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是傅臻买下来,然后让叶问蕊居住的地方。
自从那次被赶出了爵园以后,叶问蕊便一直都住在这里。
叶暖是从未来过这里,但号码牌她还是听傅臻说过的,她顺着号码牌往里走,在走了大概几分钟以后终于找到了。
之前叶问蕊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自然还记得,她不可能原谅她,但毕竟是自己的姐姐,她想到了去世的父亲,便打算过来瞅一瞅。
可是,她并没有打算出去,只想着远远看一下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眺望过去,别墅的门窗是紧锁的,叶问蕊该是不在才是。但是,她又想到了傅臻是有派佣人在这照料她的生活的,怎么可能会连佣人都不在呢?
叶暖正想着是不是该离开了,没想,却看见了一台黑色的轿车驶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别墅前。
下一刻,叶问蕊从副驾驶座下来。
叶暖吃了一惊,由于阳光很烈,前挡风玻璃是一点都看不见,只隐约能看到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
她见到叶问蕊从车上下来以后,便弯着腰靠近车窗,对驾驶座上的人说了些什么。
那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
叶暖的心漏了一拍,那种笑靥她曾经有过,那是唯有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难道,那车里面……
她不敢再想象下去,虽然,她是曾经很期待叶问蕊能够找个一个合适的人,但那个人,不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
叶问蕊直起身,那台黑色车子随即离开,直到离开,她都没能看见驾驶座上男人的模样。
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到底,还是忍耐不住,大步地跨了出去。
叶问蕊正准备翻身入内,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蹙起了眉头,明显的一脸不耐烦。
“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暖站在那里,总觉得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觉得她已经不认识这个与她一起长大的姐姐了。
“那个男人是谁?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叶问蕊冷哼一声,不愿与她多说。
“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和傅臻都把我赶出门了,还来这里做什么?叶暖,我告诉你,从我被你们赶出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叶问蕊就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她抿着唇,她不爱惜自己,她自然也不会替她爱惜。
反正,这是她自己的人生,要怎么堕落,也是她自己的事。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给爸丢脸!那个男人看上去跟爸的年纪差不多,指不定还是个有家庭的人,你什么时候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
闻言,叶问蕊倏然眯起了眼。
“你都看到了?”
“只看到了个大概,没看清那个人的脸。”
叶问蕊暗暗松了一口气,用手拨弄了一下长发。
“叶暖,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成,我的事还不需要你来过问!”
她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子里。
叶暖杵在那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掌心是紧了松松了紧。
或许,叶问蕊说得没错,即便她们曾经是姐妹,但自从那一次她使计把她卖到了那种地方以后,她就不再是她的姐姐了。
她没有这种丧心病狂的姐姐。
叶问蕊要走怎样的歪路,都是她自己的事,就算她以后会哭,也与她没有半点的关系。
如此想着,她便也不想再久留,转身走开。
晚上傅臻回到家,她一脸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连他走进门来了都不知道。
他扯掉领带,走到她的身旁坐下。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