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麻烦你了。”
邓布利多一脸感激得望着杜腾。
两人曾经有过对话,邓布利多知道杜腾得身份,如果杜腾不愿意,他根本没法勉强对方帮他。只有杜腾自己同意得情况下,这事儿才能继续办下去。
……
周一得晚上六点钟,哈利站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外,他停了一会儿,希望自己是在别处。只要不是在这里,在哪儿都行。然后他深深吸了口气,敲门进去。
这是一间昏暗的屋子,架上放着几百只玻璃瓶,黏糊糊的动植物标本浮在五颜六色的药剂中。角落上一个柜子里装满了斯内普曾经指责哈利盗取的药材。但哈利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书桌上,烛光里有一个刻着神秘符号的浅浅的石盆。哈利一下认出来了——邓布利多的冥想盆,正在纳闷它摆在这儿干什么,斯内普冷冰冰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把他吓了一跳。
“把你身后的门关上,波特。”
哈利照办了,恐惧地感到他把自己关了起来。他转过身,斯内普已经走到亮处,无声地指指书桌对面的椅子。哈利过去坐了,斯内普也坐下来,冷酷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哈利,脸上每一道纹路都刻着厌恶。
“波特,你知道来这儿干什么。”他说,“校长要我教你大脑封闭术,我只能希望你比在魔药课上聪明一点儿。”
“是。”哈利不敢多话地答道。
“这也许不是一般的课,波特,”斯内普的眼睛阴险地眯缝起来,“但我还是你的老师,你任何时候都要叫我‘先生’或‘教授’。”
“是……先生。”哈利说。
“好啦,大脑封闭术,在你教父的厨房里我告诉过你,这一支法术能够防止头脑受到魔法的入侵和影响。”
“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认为我需要它,先生?”哈利直视着斯内普冷酷的黑眼睛,不知他会不会回答。
斯内普瞪了他一会儿,轻蔑地说:“就是你到现在也该想通了吧,波特?黑魔头极其擅长摄神取念——”
“那是什么意思,先生?”
“即从另一个人的头脑中提取感觉和记忆——”
“他能读人心吗?”哈利马上问,他最担心的事被证实了。
“你没用心,波特,”斯内普说,他的黑眼睛闪着冷光,“你不懂得微妙的区别,这是使你把药剂配得如此糟糕的缺陷之一。”
斯内普停顿了一会儿,显然在品味着侮辱哈利的快感,然后继续说:
“只有麻瓜才讲‘读人心’。人心不是一本书,不可以随意翻阅。思想也不是刻在脑壳里的,不可以让人钻进去读。人心是一种复杂的、多层次的东西,波特——至少多数头脑是……”他笑道,“然而,会摄神取念的人可以在某些情况下研究别人的头脑,并作出正确的解释。比如说,黑魔头几乎总能看出别人对他说谎。只有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人才能封住与谎话矛盾的感觉和记忆,在他面前说谎而不被发现。”
不管斯内普怎么说,摄神取念在哈利听来还是像读人心,而且他一点也不喜欢它的名字。
“那他能知道我们现在想什么吗?先生?”
“黑魔头离得很远,霍格沃茨的院墙和场地有许多古老的魔咒守护着,保证了校内人员的身心安全。”斯内普说,“时间和空间对魔法是有影响的,波特。目光接触对摄神取念往往很关键。”
“那我为什么还要学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瞟着哈利,用一根细长的手指摸着嘴巴。
“常规似乎不适用于你,波特。那个没能杀死你的咒语似乎在你和黑魔头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有迹象表明,有些时候,当你的头脑最放松、最脆弱时——比如在睡梦中,你能感知黑魔头的思想和情绪。校长认为不应任其继续下去,他要我教你怎样对黑魔头封闭你的思想。”
哈利的心咚咚直跳。这解释不通啊。
“可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要制止呢?”他突然问,“我不大喜欢这感觉,可是它挺有用呀。我是说……我看到大蛇袭击韦斯莱先生,不然邓布利多教授可能救不了他,是不是?先生?”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会儿,依然用手指摸着嘴巴,然后缓缓开口,仿佛在斟酌每个字眼。
“黑魔头似乎直到最近才发觉你和他之间的这种联系。在此之前似乎是你能感知他的情绪和思想,他却浑然不知。但是,你圣诞节前的那个梦——”
“韦斯莱先生和蛇?”
“别打断我,波特。”斯内普凶狠地说,“我说到……你圣诞节前的那个梦如此严重地侵入了黑魔头的思想——”
“我是在蛇的脑子里,不是他的!”
“我想我刚说过别打断我,波特!”
但哈利不在意斯内普发火,他终于抓到了根子。他身子往前探了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坐在椅子的边缘,身体绷得紧紧的,就像随时准备逃跑一样。
“我感知的是伏地魔的思想,怎么又用蛇眼看东西呢?”
“不要说黑魔头的名字!”斯内普喝道。
一阵难堪的沉默,他们隔着冥想盆怒目相对。
“邓布利多教授也说他的名字。”哈利小声说。
“邓布利多是本领高强的巫师,”斯内普阴沉地说,“他可能不讳言这个名字……但我们其他人……”他似乎是不自觉地摸了摸左胳膊,哈利知道那是曾经烙有黑魔标记的地方。
“我只是想知道,”哈利竭力使语气保持礼貌,“为什么——”
“看来是你进入了蛇的脑子,因为黑魔头当时正在那里,”斯内普咆哮道,“他正附在蛇的体内,所以你梦见你也在里面……”
“那伏——他发现我了吗?”
“看来是的。”斯内普冷冷地说。
哈利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