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讽刺的笑。
“怎么,还想把他杀了不成?”
王母一怔,随即脸上被愤怒所替代,怒瞪着夜紫那不甘屈服的脸孔。看着这张脸,她既爱又恨,爱,是因为她是她最爱最疼的一位女儿;恨,是因为她胆敢犯下逆天大罪。她贵为高高在上的王母不严惩这些人的思凡之心,那么以后更没有人拿天庭的规矩当回事了。
严惩,一定要,哪怕是她最爱的女儿又如何。
冷眸一瞪,直视夜紫。
“你傲,你有本事,这天规在你七公主眼里不过是羁绊你与无知的凡人私会罢了,你什么时候为天庭着想过?你冷,你可以维持自己的对错,你藐视天规,那好,那你就为你的对错付出代价吧!”
玉帝身子一颤,众仙神情一怔。
“不!朕……”
玉帝的唯唯诺诺疼在夜紫心里,她知道她的父皇是爱她的,很想给她求情。可是,她犯的是天规,她不能让他偏私,也不能让他难堪,错就错在这天规上,她认栽,此刻,她谁也不恨了。
母亲是狠了点,她感觉不到她对她的爱,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数痛,她也是维护天规罢了。但是,父亲的爱,是她永远也偿还不了的,对他,只能是一世的愧疚了。
认了吧。
“父皇,母后,紫儿认罪。”看向修铭与南宫凛:“惊天与南宫大哥是无辜的,你们放了他们吧,女儿任你们处置,绝不挣扎。”
夜紫的突然转变,使修铭和南宫凛惊愕不已,纷纷站出来对视着她:“夜紫,你傻了?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软下来,你不想和董永在一起了吗?你就这么认罪,那么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你真的甘心?”
泪早已在夜紫的眶里流出,笑话,她为何不想与董永在一起,她怎么会甘心。可是,谁又明白她心里的痛,一个是维护天规的母亲,一个是独揽大权、深知天规无情又不能改变的父亲,她怎么斗?
怪命运不怜她罢了。
抹掉眼角的泪,看向为她担忧的修铭与南宫凛笑笑。
“修铭,南宫大哥,谢谢你们的劝解,为免天庭难堪,也为了董朗生活过得美满,就牺牲夜紫一人吧。怪只怪天规无情,我和董朗不能左右自己,我认了,今生无缘与他聚,他朝,我宁愿生长在平凡的人家里,也不要世代做神仙。”
笑了笑,似是回忆:“你们知道吗?做凡人真好,有亲情,有爱情,有友情,还有相汝以沫白头偕老,还有可以站在山顶上看夕阳,看日出日落,还可以躺在小溪里洗澡,多美啊!”
说着说着,夜紫回忆起与蓝天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她在溪湖里洗澡,他在安睡,然后他看见了她,然后他要娶她为妻,好美的回忆,可是,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就算她还能见到蓝天,蓝天也已经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这份痛苦就只能她夜紫一个人承受着。
她可知,她的话是揪疼了玉帝与众仙家的心。但是,却揪起了王母更大的火气。
“大胆,真是岂有此理,这回一定要严惩,严惩,你们三个,个个都别想逃脱罪孽。”一双愤恨的眸子看向郁郁难断的玉帝:“陛下,今日不惩戒这三人,以后我们天庭的天威何在?颜面何在?难道让其他五界看我们的笑话吗?天规自古流转下来,谁也不能更改,谁犯了都必将严惩不贷。”
淡瞄向二郎神:“这先前有三圣母,也已经被囚禁华山,受到惩罚,不思悔过就继续呆在里面吧。”看向嫦娥:“有的人我就不说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也够不成威胁。”看向吕洞宾:“如果还如瑶池荷仙姬一样藐视天规,那么接下来犯规的人必将如瑶仙姬一样,除去仙籍,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娘娘圣明!”
众仙都不敢公然反驳,吕洞宾、嫦娥、二郎神都彼此互望几眼,然后心有不甘地撇开脸看向玉帝。
玉帝唇角微微抖动,表情柔柔地看着夜紫淡然的脸色和修铭期盼的神情,当下心一横:“七公主藐视天规,犯下如此大罪,从今以后……关进天仙塔,直到悔过方可自由恢复仙籍。”
夜紫脚一软倒在了修铭怀里,闭上双眸安然地接受事实。
玉帝看向修铭,眼里多出一份复杂的情绪。
“惊天包庇七公主,除去厉剑封号,与南宫凛关进天神塔……三百年。”
太白金星昏倒在地上,嫦娥列出殿堂,看向玉帝,求情:“起禀陛下、娘娘,厉剑和南宫仙家只不过是一时蒙在鼓里,不应被关如此之久。”
这时,吕洞宾也站出来求情:“陛下,娘娘,嫦娥仙子说的没错,他们固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此,请陛下放宽时间吧,请陛下放宽时间。”
玉帝沉思了起来,王母冷眸一扫吕洞宾。
“大胆吕洞宾,竟敢为他俩求情。”脸露嘲讽,语气冷硬道:“莫不是你怪罪本宫把你的瑶仙姬打入十八层地狱,所以到如今还仇视本宫?”
吕洞宾神情一怔,跪下:“娘娘,洞宾不敢。”
他的心其实是流着血和泪,他多希望七公主能顺利逃出天兵的追捕。岂料还是未能逃过,他失去他的爱姬也罢了,可是,他不希望他以外的更多人失去心爱之人。这天,又怎么会知道一但爱上一个人,就永远也忘不了了。
包括他吕洞宾。
如果谁能逆转乾坤,还他爱姬,他愿已死相报。只可惜,这天上地下,芸芸众生,都没有一个能推翻天庭这条禁止有七情六欲的规矩之人,他们只能在心里默数眼泪了。
“不敢就好,我还以为你还想去地狱救她。”王母傲视了一眼吕洞宾,然后看向玉帝:“陛下,您就下令吧,本宫累了,想早点回去歇息。”
玉帝缓缓开口:“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关进天仙塔、天神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