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家的行了礼之后就跑向了苏桉的院子,苏嵘哼了一声:“真是新鲜了,被赶出去了宁愿去找程定安也不愿意回亲生父母家的人,竟然也会寻死?”
当然不可能。
苏邀是见过苏杏璇的手段的,上一世她原本想嫁四皇子不成,结果转头就能把苏桉哄的服服帖帖,她是那种只要能够有任何一条活的舒服的路走,都会抓紧机会的人。
如果她不想嫁给苏桉而寻死,那也不是目的,只不过是为了避开这门婚事的手段罢了。
她眯了眯眼睛,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身后响起飞快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苏桉跑下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她跟苏嵘就见苏桉急匆匆的从身边跑过去了。
苏三太太紧随其后,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面色发白的停在了苏嵘和苏邀跟前,狐疑的看着她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苏嵘卷着手咳嗽了一声,率先解释:“我们刚才去瞧了二舅舅过来,原本是想着顺道去看看三弟的......”
想到刚才的争执,苏三太太顿时有些难堪,胡乱的点了点头,又思绪复杂的看了苏邀一眼,张了张嘴,好半响才道:“一道过去看看吧,不知道又玩什么把戏!”
从苏杏璇引苏桉去了别庄丢了汪家的亲事之后,苏三太太就已经对苏杏璇十分厌恶。
加上再有宝鼎楼的事,她不管怎么看,都只觉得苏杏璇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居心叵测四个字。
曾经亲手养大的孩子,曾经也欣喜她的聪慧和果断。
但是当这些心机城府都用到了自己人身上,苏三太太只觉得她可怕和可恶。
她有些后悔了。
哪怕苏邀性子偏冷一些,哪怕苏邀或许没见识了些,可到底是她亲生的,是亲生的,很多麻烦就不会有,再说,也不会有那么多算计的心思。
苏邀推着轮椅跟在她身后,苏三太太就忍不住哽咽:“你哥哥如此不省心,上了这个女人的当,做出了许多错事,母亲也一时糊涂,偏听偏信,让你受了委屈了,你不会怪母亲吧?”
她紧盯着苏邀,盼望着苏邀快些说出不会的话来。
毕竟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一个长辈能够这样弯腰跟晚辈低头,哪怕从前有再多的不是,也该烟消云散了。
她以为苏邀会感动,而后她就可以再拥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可苏邀的反应实在是平静的出奇,她并没有失声痛哭,也没有委屈抱怨,只是静静地说:“三太太不必在意这些,都过去了。”
苏三太太怔住,眼里的眼泪都还未全部掉下来,看着苏邀有些措手不及。
不对劲。
她透过眼泪模糊的看向对面的女儿,觉得摸不着这个女儿的底。
仔细想想,苏邀好像从进京开始就是这样淡淡的,不管是对着苏三老爷的忽视还是苏桉的挑剔为难,苏杏璇的挑拨排挤,还有她自己的漠视疏离,苏邀从来都没有动怒过,甚至都没有过多的情绪。